德莱斯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时刻紧跟在藏月身后，右手伸直后腰藏起的配枪上，打算随时抄家伙。
“是动物腐臭味，这几天温度高，所以味道自然就重了。”
“什么动物啊……那么臭……”
藏月嫌弃的握住德莱斯的另一只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德莱斯宽厚布满老茧的手掌刚巧能捂住他大半张脸。
“高等哺乳类动物。”比如，人。
这里有尸体不奇怪，毕竟NY城纵横十九城区，只有中央城最为光鲜繁华，这个城区有许多流浪汉，会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人就人呗还说的那么高大上。”藏月瞪了德莱斯一眼。
他深吸了口气，双手结印掏出那条沾染弗朗西斯血液的手帕，继续利用残存的气息锁定他的方位。
这次，依旧是一样的。
方位指引向了阴暗的工厂地下空间。
那里错综复杂布满了生锈管道和老鼠蟑螂。
指引的蓝色光束淡的几乎看不清。
藏月和德莱斯沿着楼梯往下走。
“再找不到，这帕子上的气息就彻底消失了。那就等于线索断了，咱们又得大海捞针。”
越往深处走，腐烂的恶臭味儿便越来越浓烈，那味道几乎到了让人干呕的地步，甚至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德莱斯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指引的光束最后在地下空间的一条大型底下排污管道口区域消失。
又是这里。
第十次把他们指向已经荒废的排污口。
但这条排污口藏月曾派迷你机器人进入探查过，一无所获，里面除了蟑螂老鼠污水残留再无其他。
“你还别说……这味儿好像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这一回，德莱斯没反驳藏月让他放弃，而是蹲下身，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打开照明灯功能，往里面照了照。
“……你是说这里面有死人腐烂了？”
藏月躲在德莱斯身后，也跟着蹲下。
“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排污管道的宽度和德莱斯肩宽刚巧差不多，他费劲儿的打算往里钻，钻了一半就出来了，他爬不进去，太结实了。
“我不想钻……”藏月摇摇头。
“我舍得让你钻？”德莱斯二话没说，直接把查尔德喊了过来。
第771章 那具尸体
肮脏阴暗的排污口。
那道黑门在查尔德出现后，凭空消失。
体格高大健硕的德莱斯灰头土脸，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抹去沾在身上的排污管道口的泥泞，舍不得碰脏爱干净又爱美的藏月，只得弯下腰，在查尔德的衣服上擦了擦。
“兄弟。”德莱斯蹲身在侏儒佝偻的查尔德面前，即便蹲着，他也比查尔德高出不少，但如今，他也会尊称查尔德一声“Bro”，平等待遇。
“别叫的这么好听，你喊我来准没好事！”查尔德嫌弃的跳起来想打德莱斯，却被德莱斯敏捷后仰躲过，“说吧什么事！”
“闻到臭味儿没？”德莱斯坏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查尔德。
“……”查尔德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因为身体基因改造与他人不一样的缘故，他的嗅觉比其他感官要稍弱些，臭味儿？“好像是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是尸臭味。”德莱斯提醒。
“哦，我闻到的是屎臭。”查尔德像只耗子一样，到处嗅嗅，“所以呢？”
“味道是从排污管道深处散发出的，很重，我怀疑有人死里面了，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俩都钻不进去。”
“？？？”查尔德看看德莱斯，又瞥了眼貌美阴柔，比女人还漂亮的藏月，“你进不去我还信，你老婆进不去我不信，你就是嫌脏。”
“帮了这忙，答应帮你做件事。”德莱斯开始开条件。
那能怎么办呢？查尔德仰眸瞅着德莱斯在阴暗光线下森然闪着冷血暗芒的绿眼睛，他只能不情不愿硬着头皮钻。
漆黑的排污管道蜿蜒曲折，伸手不见五指。
查尔德就像在阴沟洞中匍匐前行的“老鼠”，嘴里叼着开着电筒光的手机，身后不远处回荡着德莱斯的说话声——
“就往里爬，寻着味道去找，看看谁死里面了，是人还是动物，应该不远。”
查尔德照做了。
他爬啊爬，莫约往管道中爬行了5分钟。
“咚”声闷响，前面的通道明明还有路，但他面前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却无法再继续爬行。
查尔德发现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某种混合黑褐色透着微红，散发恶臭的液体，用手机灯光一照才发现，自己趴着的管道中，淌满了这种疑似“腐液”的东西，隐约间，还能看到腐液是从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上渗出的。
自己确确实实过不去了，就像有东西横在了他面前，挡住了继续前进的路。
“有情况！”查尔德往后退了退，回头朝曲折的管道尽头大喊。
“什么情况？”德莱斯的声音回荡在管道中。
“有东西挡我路了，但是看不到！不过这里全是组织腐烂后的腐液，还有……这是？蛆？有蛆！”
排污管道口外，德莱斯听后一惊，和藏月相视一眼。
德莱斯：“他是说……有东西挡着他，他过不去？但什么都没看到？”
藏月点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