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换了个问法,“你们城主抓到他了吗?”
“那是当然。”豆豆骄傲道,“世界上没人打得过我们主人。”
“啊对对对,你们主人最厉害。”祁妙很有眼色的恭维道,“简直是惊为天人。”
青珩:“……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无所谓,气氛到了就行。”祁妙乐呵呵回了一句,紧接着又问道,“豆豆,你知道小兰他偷的是什么东西吗?”
豆豆骗着脑袋回忆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我好像听主人说过,那是个炉子,叫什么神农鼎,专门用来炼药的。”
一听被盗物品是这个用途,祁妙心里立时便有了数。
肯定是兰庭生没跑了。
在秘境里当奴隶都没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他真的,她哭死。
说话间,树藤稳稳上升,一路所见,枝桠上果然都系着大红绸带,连绵不断,乍一看去,仿佛是昆仑树开了满枝的花。
“那是主人特意让我们布置的。”
豆豆吐槽道:
“本来按照精灵城的规矩,成婚是要用白绸带的,他说那个颜色不吉利,让我们按照你们外面的规矩来,我却看不出区别,感觉都一样。”
祁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委婉道:“……确实不太吉利。”
满树的白绸带,跟坟茔上的招魂幡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出嫁,是出殡。
“嗨呀,反正你们觉得高兴就好。”豆豆复又雀跃起来,絮叨道:“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婚后先别急着抱崽,先到处去玩一玩,然后在……”
祁妙越听脸色越扭曲,忍不住打断道:“那个,其实我还没见过你们主人。”
“你等一下就能见到啦。”豆豆摇头晃脑,“不着急不着急。”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嫁给他。”祁妙再三强调,“也不打算抱崽,包办婚姻不会有好结果的。”
豆豆完全不在乎,“这没事,等你见了他以后,你就会想要嫁给他了,至于结果,主人他不是木系精灵,本来就结不出果。”
祁妙:“……”
小朋友,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
头上长角脸上长鳞身体还细长细长的城主吗?
很快,树藤将几人送上了昆仑树的最顶层。
这里没有下面的嘈杂,很是幽静。
“好啦,前面是主人的屋子啦,他在里面等你呢,不过只能你自己过去哦。”豆豆嘱咐道,“见了主人要问好,不能没有礼貌。”
祁妙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你和温潮生在这里等着我,我去会会那个精灵城城主。”她对旁边的青珩交待一声。
末了,又不太放心的想要单独叮嘱温潮生一句。他这人太不让人省心,这次交流会马上就要结束了,眼看进了决赛圈,按照规则来说,只要苟住就行。
他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一回头,青珩身后空空如也。
“?”
“温潮生呢?怎么没在你身后?”她惊了。
青珩茫然:“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吗?”
两人同时沉默下去。
“他不会……还没上来吧?”
昆仑树下。
玄衣修士站在原地,背影如霜雪般寂寞。
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面前的树藤。
“啪——”
树藤不耐烦地拍开他的爪子,顺便抽了一记手背。
温潮生仰起头,对着遮天蔽日的树冠抽泣一声,眼里有八分悲伤四分彷徨五分疲惫:
“我只差一步,就一步。”
“转眼间,我们已是咫尺天涯。”
“叹奈何,叹奈何……”
强行煽完乱七八糟的情,他擦了擦眼睛,吹吹发红的手背,又拉住树藤,讨好道:
“大哥行个方便,我和刚才那几人是一起的,真的。”
他本是病急乱投医,谁知,树藤还真的犹豫了一下,没再抽他。
温潮生:有戏!!!
他再接再厉,只差声泪俱下:
“不瞒你说,我和她们是家人般的关系,她们肯定早就发现我不在了,一路都在着急害怕恐慌不安!我得尽快去找到她们才行啊!”
闻言,树藤迟疑了许久,终是不情不愿的将他拦腰一卷。
随后上下晃动,粗暴的试了试手感。
满心欢喜等着坐升降梯的温潮生:?
等等,这上树方式,怎么和之前的她们不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树藤用力向上一甩,失重感猝然袭来。
“砰”地一声,他随机插在某个树杈子上,震了漫天落叶。
“见了鬼了。”他□□着拔出自己的头,扶着闪到的腰站起来,冲底下呸了一声,咬牙切齿:
“这个精灵城是不是专克我啊,前面敲后脑勺把我关树笼子不说,现在为什么连根破藤子都欺负我?我这么英俊帅气又风度翩翩,它居然用扔的???”
“啪——”
一根树藤探出叶丛,快准狠的抽了他一鞭子,在空中扭成一行字:
“我听得见。”
温潮生:“……”
他捂住肿得老高的半张脸,沉默两秒,突然哈哈一笑,目露肯定之色:
“不愧是万年大树的藤,气质出尘脱俗不说,性格更是平易近人,连对待我这样的小辈也亲切非常呢,晚辈心生佩服,日后定为藤前辈浇水施肥,以报上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