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吼,虞衡哥哥和小师父是同一天出生,都比她年长七岁。
不过不见三年,虞衡除了身高还是和分别时一模一样,导致虞妙然总产生虞衡仍然是十七八岁的错觉。
风长隐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想起虞妙然同样早夭之相,他薄唇一抿,不再提虞衡。
他要谈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一批弟子中唯独虞妙然没有出一点儿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当时她看起来是最狼狈的。
提起此事,虞妙然骄傲挺胸,“我是比较厉害!”
风长隐嗯了声夸得小少女心花怒放,话锋一转,蹙眉说山门长老怕是会过来探望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风长隐让虞妙然装病。
虞妙然想想底下那些长老,特别是有几位研究方向特殊的长老,院中活人死人哀嚎声,简直到了一种魔怔偏执的地步。
她不想被抓去研究,立刻同意。
不能出门,虞妙然就绕着屏风活动筋骨像只精力旺盛的小狗狗小跑。
接下来她就要躺着了,这对爱漫山遍野跑的她好比坐牢。
视死如归喝下汤药,虞妙然躺在床上,身子开始变得无力,才终于想起来,她说呢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风雨无阻的课程少了!
眼皮开始打盹,虞妙然轻轻出声,“小师父到时间要叫醒我哦……”
“好……”
“妙儿有些怕,”虞妙然不喜欢喝药昏昏沉沉的感觉,她闭着眼睛,“你亲亲我,好不好?”
额头落下轻柔一吻,虞妙然安心入睡。
*
过了两日,天门山果然来了几位鲜少露面的长老,打头的是最近在修补镇妖塔大阵的虚言长老。
他拎着酒壶醉醺醺地说:“哎呦,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小丫头有多爱漂亮,沾到那蛇妖粘液毁了花容月貌,那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把的……”
一身酒气疯疯癫癫,那些跟着后头的长老晦气拧眉,“她不是没出事吗?”
“怎么?眼睛被丑到了不算毁了心灵的窗口吗?心灵创伤不是伤吗?人家女孩子可不像你皮糙肉厚的弟子……”虚言长老放下酒壶,阴阳怪气一通输出,“我家徒弟的小幺儿可是救了你家徒弟,救命之恩也没什么表示……”
“你!同门之间何须言谢?”
“嘿!你个铁公鸡!我家徒弟的小幺儿可不是天门山弟子,占小姑娘便宜羞不羞?”
其中一个模样十分年轻长相阴柔,肤色像常年不见天光的道长,似笑非笑打圆场,“礼物自然是带了,乃是锻造宝剑的上等材料,师弟莫慌,吾等不过前来看望这位天资出众的虞小姑娘……”
一同抵达最高峰,风长隐恰好出来,不卑不亢,“师父,各位长老。”
他这无视的态度有些惹恼那些长老,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风长隐实力有目共睹。
客气寒暄几句言明来意,风长隐点头,但他只允许其中一位同他一同看望陷入昏迷的虞妙然。
“昏迷?”那长相阴柔的长老,见风长隐看向他,微微一笑,“贫道岐黄之术尚可,十三若是信得过,可以一试。”
风长隐颔首行礼,“有劳安喜长老,请……”
一踏进虞妙然闺房,安神香扑面而来。
偌大的房间全是小姑娘喜爱的各种华而不实小饰品,蓝晶石、红玛瑙,东珠……各种昂贵珠宝丢得到处都是,像是贪玩的小姑娘在地上弹着玩耍散开的。
安喜一瞧便知这位虞小姑娘果然深受宠爱。
层层纱帐内,安静躺着一个沉睡的美人。
安喜见风长隐没有勾起纱幔的意思,也不要求,他知道聪明如风长隐,必然知晓他们的来意。
年轻人多有股清澈愚蠢的傲气,他也是过来人,明白风长隐的不悦。
而且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纱幔根本遮不住什么。
他开天眼,精神认真扫去,确实查到藤蛇妖的毒气侵入小少女的五脏六腑,比那些肌肤灼烧的弟子严重多了。
不过也巧,安喜最擅长研制各种毒气,他开了药方,安慰了几句风长隐。
听到风长隐问可否多加几味甘草,安喜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起有弟子私下说这姑娘是风长隐的宝贝鼎器,他了然加上甘草。
曾几何时,他也手把手带大一个小姑娘,只是那姑娘最终眼光不怎么好,被他炼化了。
安喜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小少女,恍若想起什么怅然一笑。
等送走一众长老,虚言长老拍了拍风长隐,“那丫头还好吗?”
风长隐望着快落下的日头,“目前还好……”
虚言长老便不再多言,去找他多日不见的熊猫小祖宗。
*
安喜和虚言同岁同生辰,他的院落是在另一座山峰,弟子众多,一路点头回应。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暗室,一路蜿蜒而下,一直走到一扇石门,打开石门,里间豁然是一间冰室。
正中央放着一幅透明冰棺,里面躺着一个新娘装扮的绝色女子。
少女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涂着凤仙花汁的双手交叠腹部。
他走过去,推开棺木,见到沉睡的少女,安喜眼露痴迷,伸手抚摸少女面靥,像往日谈笑般,“妙妙,为师今日遇到一个小姑娘,同你有缘,名字里也有个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