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杀赫连承的话……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不过,既然赫连承是十五年前的幸存者,那么她确实想出了一个不用费什么力气的法子。
卿云歌弯了弯唇,然后身子一隐,就消失了。
前面还正在行走的赫连承,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他心情很好,却掩饰不住一身的杀伐之气。
赫连承是抄小道去的卿家,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面貌,就直接朝着目的地走去。
然而,就在他离着卿家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身后忽然飘起了一阵阴风。
“谁?!”赫连承一惊,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大喝出声。
但是他转过去之后,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飘落在地的落叶。
赫连承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出现幻觉了,他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其他的人之后,就又动身了。
连一步都还没有走到,下一秒,他的耳畔边响起一阵笑声。
笑声是从四个方向同时传来的,嘶哑无比,辨别不出来男女。
仅仅一听,赫连承就知道笑声的主人,修为应该要在他之上。
这一下子,他惊出了一声冷汗,然后猛地止住步伐,高声问道:“前辈在何处,何不现身一见?”
四周仍静悄悄的,寂静得只能听见冬风抚树的声音。
就在赫连承已经忍受不住,准备拔路而逃的时候,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脸上裹着一块布,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但尽管模样都被衣服所遮挡,可是那玲珑有致的身躯,能证明这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这四个字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赫连承的双腿就差点一软,跪倒在地了。
他记得,十五年前,也是这么一副打扮的女人,来到皇宫里,血洗赫连氏族。
不过眼睛……赫连承哆嗦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对上了一双玫瑰紫瞳。
他有些迷茫,因为他忘了昔年那个女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可是在看到玫瑰紫瞳中的杀机和冷意的时候,赫连承立马确定,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十五年前的那个人。
“你……你是十五年前的那位?”赫连承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了,可是他却仍然站在这里。
因为他知道,周围已经被下了结界。
但其实赫连承只要仔细探查一番,就知道这结界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突破。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吓傻了,根本不会思考。
“你不是想见本座么?”蒙面布下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冷笑,“所以,本座就出来让你见了。”
话音一落,只听“扑通——”一声,赫连承顿时一屁股坐地上了。
然后他就看到,女人的眼睛蓦地一眯,杀意实质性地爆发了开来,让他难以喘过气。
卿云歌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人,她一边释放着杀气,一边冷声开口:“怎么,见到本座之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只有做到将杀气收放自如,才是成功地第一步。
在前世的时候,卿云歌曾经只靠着杀气,逼疯过一个她要杀的人。
她并不知道十五年前那个人是什么模样,所以只是按着影溶月给她描述的那样,随便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这个赫连家族的老祖宗,居然吓成了这个模样。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若是日后找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前、前辈说笑了。”赫连承暗自抹了一把汗,他颤声道,“晚辈只是太太……”
太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句话。
“呵。”卿云歌微微冷笑一声,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俯身逼近,“赫连承,你是真不知道我来的目的,还是假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赫连承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连他叫什么都知道。
“晚、晚辈惶恐。”他哆哆嗦嗦,“还请前辈明示。”
“放肆!”卿云歌蓦地冷喝,“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你想把卿家最后一点血脉,也屠之后快吗?!”
“赫连承,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十五年前没有杀你,你就可以如此大胆?!”
每一句,都带着彻骨的杀意。
卿云歌虽然是在假扮着别人,可是那一身气势,比起当年的珑婳,丝毫不落半分,甚至有过而之。
赫连域在那股杀意的压迫之下,直接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他也不顾身体上的难受,疯狂地磕着头:“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晚辈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前辈网开一面!”
“一时鬼迷心窍?”卿云歌接着冷笑,“本座看你是因为没了本座在这里,所以你才想对卿家动手。”
“不是的前辈!”赫连承连声否认,他低着头,“晚辈一直很崇敬前辈,万万不敢不把前辈放在眼里。”
“哦?”卿云歌面上冷冷,双眸中却划过一丝戏谑,“你怎么个崇敬?”
“晚辈……”赫连承一呆,忽然语塞。
“你果然是在骗本座!”又是一声冷喝,喝声响起的时候,冷风阵阵,刺骨冰凉。
赫连域立马大叫一声:“前辈若想让晚辈做什么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亦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