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丝的尴尬。
郭俊杰大手一挥：“那就叫哥哥，叫哥哥多好～”
“……”裴峙脸色更阴了。
三人吃完饭，裴峙接到了个紧急会议电话，便让郭俊杰送了梁又橙回家。
八月的夜里，风里都带着闷热。
两人走在高级公寓的步道上，步道两旁栽着三角梅，花团锦簇。
“郭律师，你以前是燕平大学还是哈佛的啊？”梁又橙问。
裴峙高考考上了燕大，又在大二那年转学去了哈佛，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燕平的，怎么了？”
梁又橙欲言又止，想了想问：“那裴峙上大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啊？”
“绝顶聪明的帅哥走到哪里都是被偏爱的吧。”郭俊杰吊儿郎当地抓了路边一把三角梅，“就算是燕大群星璀璨，头儿也依旧最闪亮的那个。”
“对了，当时他大二转学的消息一出来，我们这些直系学弟都很为他高兴，头儿自己也挺高兴的。不过到冬天他准备出发的时候，那次他请我们吃饭，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头儿全程沉着张脸，丧得出国跟出家似的。”
梁又橙低着头，嗯了一声。
看着她的反应，郭俊杰话里有话：“又又，你找我打听这么多头儿的事，想干嘛？”
“啊？”梁又橙一时语塞，“就问问。”
“问问？”郭俊杰啧了一声，“头儿转学的消息就告诉了一部分人，你却连他大二转到美国哪所大学都知道，不过，你好像又对他的大学生活一无所知，这关系既近又远的，不奇怪吗？”
“……”
郭俊杰意味深长地又说：“又又，你主动上门做饭，是不是对我们头儿……”
“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害！我话还没说完呢！”郭俊杰摆摆手，“我是想说，你是不是有求于头儿啊？”
“……哦。”
梁又橙仔细思考了下，裴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财神爷，他多卖一块表，她晚饭就能多加个鸡腿。
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是有求于他也没错。
她于是点了点头。
郭俊杰神秘兮兮：“你是最近遇到事了？”
他说话跟打暗号似的，梁又橙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别说，还真有一件。
裴峙要当的那些表加起来有小千万了，典当行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可能要和曹培峰说一下，先用他私人账户付款。
梁又橙于是迷迷糊糊又点了个头。
郭俊杰拽了拽梁又橙的短袖，低声道：“那你算盘打歪了呀，我们头儿啊，六亲不认简直是，就算你是他学妹，他该收你的咨询费还是一分都不会少收的。”
“……哈？”她咨询什么？
发觉郭俊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梁又橙正想解释。
但郭俊杰只从公文包里掏出张名片，塞到她手上：“你放心，哥都懂，你肯定是遇到难事儿了，不然也不会找裴峙这种大律师攀关系，你肯定是想找他咨询吧。没关系，你悄悄找哥咨询，也是一样的，咨询费给你打八折。”
梁又橙接过名片——
【郭俊杰，助理律师，咨询服务领域：海外追债、亲子鉴定、同居纠纷、整形医疗纠纷】
梁又橙：“？”
见梁又橙不说话，郭俊杰急了，伸出五个手指：
“对折，哥给你打对折，总行了吧！”
梁又橙：“……”
第8章 戒不了你
两人说着已走到地铁口。
梁又橙手里捏着这张名片，眨眨眼睛故意说：“你这属于抢你师兄生意吧？”
“话不能这么说！”郭俊杰急了，“你想啊，你少出点钱，得到了相同的收益，我这波属于慈悲心肠，渡人又渡己，双赢。”
“……行，我会考虑的。”梁又橙笑笑，“再见，郭菩萨。”
隔天，裴峙就托人送了手表过来。
他当的那几块表实在是抢手，几乎是朋友圈一上新，下面的评论就开始跟价，没一会儿就全部售罄了。
梁又橙连续好几顿晚饭都加了个鸡腿。
时间转眼来到八月二十三号，同学会这天。
望夏快出伏了，即使白天还是热得出奇，早晚已经有点凉爽的迹象。
一大早，梁又橙坐上曹培峰的拖拉机跑车，一起去机场接田书宜。
一路上，曹培峰都在夸夸其谈，说晚上的同学会会场他布置得有多么多么豪华，他又设计了多少多少刺激的游戏环节。
“到时候，绝对让他们该青春碰撞的碰撞！该擦枪走火的走火！！！”曹培峰手搭在车窗上，一脸激动。
然而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听到梁又橙的回应。
曹培峰扭头。
梁又橙坐在副驾驶上，正皱眉抱着手机打字。
曹培峰不满：“我说话呢！你听见没？少玩手机。”
“昂！听到了，你准备讲点黄色笑话，弄些低俗游戏，改行当男媒婆。”梁又橙抬头，“我这正忙着回复客人呢。有个客人想要块手表，说是今天晚上要出席重要场合，一直在压价。”
“他要什么表？”
梁又橙把表的照片给曹培峰看。
曹培峰接过手机，不屑地啐了一声：“买个低配表还要讨价还价，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搬点砖少装点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