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签名,材质,社长的电话,这些都在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货真价实的‘特派调查员’。
国木田独步将证件还给她,然后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调查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山崎荣嘢笑道:“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沉默了,前几天他搞出的事情才刚刚结束,记忆犹新得很。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是谁?”
自己就刚刚好在街上撞到了山崎荣嘢,就刚刚好她找的人就是太宰治,就刚刚好她就是社长说的那位客人,还有关于未婚妻这个身份,国木田独步有理由怀疑她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我称号满多的。”山崎荣嘢回想道:“不过你们还是想听我之前的身份吧,如你所见,小治在PortMafia时期的搭档,未婚妻,也是前高层之一。”
“……”
又是一个跟港口黑手党有牵扯的人,并且还是前高层。
大家没被她玩笑似的语气逗笑,反而多了个心眼,太宰治都被培养成这么黑泥程度,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好像让人更加警惕。
“既然我是已经被政·府批准了,你们也可以排除我是间谍的可能性。”山崎荣嘢捏着太宰治的手,漫不经心道:“港口黑手党在四年前就已经将我杀死了……”
太宰治有了反应,他的手心在出汗,山崎荣嘢回握住了他。
“……”诈尸吗?他们不敢问这个问题,好在她自己接着说了下去,“主谋就是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我被他害得确实是半死不活了,不然怎么会养伤养了四年才出现呢?”
山崎荣嘢甩得一手好锅,可她也没撒谎。
森鸥外害她了吗?
害了。
半死不活了吗?
碎成几瓣,应该能算。
养伤养了四年?
没撒谎啊,只是是被席卡打的所以才养了四年的伤。
真女人,从来不撒谎。
“好了。”山崎荣嘢觉得今天也差不多了该给他们一个缓冲了,她拉起太宰治道:“小治我先带走,没问题吧?”
众人齐齐摇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就怕再问出什么惊天大秘密。
“那好,明天见。”
待这两人走了之后,国木田独步问着江户川乱步:“乱步,你对她怎么看?”
“从头到尾没撒谎。”江户川乱步问:“偶遇的吧?”
“是,不过是我撞到她。”
江户川乱步笑道:“太宰要完了。”
“?”
……
这边,山崎荣嘢正在让太宰治给自己带着路,他是住员工宿舍的,怎么说呢?
狭小的走廊上的入口处有个带浴缸的厕所间,往前走点就是凹进去的厨房,上面只有两个小型的煤气灶和一块放菜板的空余台面。
再往前走就是连门都没有的房间了,不仅没有门还没有床,只有一袭被褥铺在地上。
山崎荣嘢觉得太宰治在这儿住两年真是太不容易了,她放下手提箱乖乖坐下,打量着这个可以称得上‘一贫如洗’的地方。
在她对面还有个推拉门式的衣柜,山崎荣嘢都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不是一模一样的套装就是很久没清理的灰尘。
太宰治盯着她,他这一路上都很沉默,除了牵着山崎荣嘢的手越来越紧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山崎荣嘢放下手提箱转身看着太宰治敞开怀抱,后者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他埋在山崎荣嘢怀里什么话也没说。
“哼哼~‘山崎荣嘢拍着他的脊背安抚道:“没事了小治,我真的回来了。”
嗯?不对?山崎荣嘢感觉自己胸前一片布料贴在了身上,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出现在脑海中。
她内心茫然道:不会哭了吧?!我直接给人家讲哭了?!
她连忙抬起太宰治的肩膀,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他消瘦的下巴滴落而下,山崎荣嘢心疼地抱住他拍着他的脑袋。
太宰治压抑着哭声,哪怕是确认了山崎荣嘢和织田作之助死亡后他都没哭,可就是这样坚强的男人却在看到了山崎荣嘢再次出现时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这是迟到了四年的发泄。
“啊啊,没事了啊,这次我不会离开你了。”山崎荣嘢抱着他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两人都双双跪坐在地上。
哪怕是哭了,太宰治都在极力压抑着眼泪,要不是轻微的颤抖加上被染湿的衣服山崎荣嘢都差点没发现。
“你该好好哭一场了。”她在太宰发旋处落下了一个吻,“背负得太多,是会很累的。”
我没、没救下织田作。”太宰治语气哽咽,自己身边重要的人都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死,被称为反异能力的人间失格就如伊斯特所说的那样,“你的异能力很强大,但庇佑的范围只能容纳你一人。”
“他的死不是你的错,如果要不是因为我引来的伊斯特……”
山崎荣嘢替他擦着眼泪,解释道:“在花灯会那晚如果我认出了他……”
太宰治摇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嘴巴紧绷成一条线。
“你去哪儿了?”他问。
“我回京都了。”山崎荣嘢开始解释来龙去脉:“爆炸后伊斯特死了而我被炸飞,当时都被炸成几瓣,周围地面都是我身体组织还有流出来的血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幸好你没看到,画面有点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