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都去点名了,营地里只剩下一群动物。
他盯着林复夏最后一次下线的地方,她上线的话,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是眼睛都瞪酸了也看不到人上来。
小信徒真的出事了吧,否则她不会不上来点名的。
他皱巴巴的脸此刻无比严肃。
猴子松鼠鸟悄儿地躲在一边,都知道这时候的大王不能招惹。
小狮兽忍不住挠挠自己的脖子,它脖子的毛毛里藏着一颗蛋,这颗蛋好像要破壳了,一直动个不停,有点痒。
不过看着大猫威严的背影,它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声。
大猫看了一眼营地外,目光似乎能透过建筑看到深渊,确定深渊里老老实实的,暂时离开应该不要紧,他来到林复夏下线的地方,打了一个转。
要怎么找到她?
想到一个办法,他眼睛一亮,身形迅速消失。
猴子松鼠睁大眼睛,又走了!
大王就是大王,能够到处跑,羡慕!
集合广场,杰夫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点名了。
他抬起手,手臂上的蛇再次钻了出来,搞钱公会的人只能认命,会长是真的赶不上了,其他人也觉得尘埃落定了。
忽然,杰夫动作一顿,朝搞钱公会坐的地方看了过来,视线扫了扫,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问:“你们会长呢?”
众人:……
众人:…………卧槽!!!
点了快两个月的名,杰夫何曾问过某个人为什么不在?
哪怕是天海盛当着他的面被搞下线,哪怕一整个公会都缺席的情况下,这个杰夫也不闻不问,现在居然特意问搞钱要紧。
所有人瞬间酸成柠檬。
……
小小的镇子里,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旅馆门口,老板坐着打瞌睡,一缕风穿堂而过。
老板一下子惊醒,擦了擦口水,看看时间,今天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住宿了,便过去关门。
本来他们这小地方就没什么客人,今天一整天,也就住进来一个客人。
说起那个客人,他想起那个女人全身裹得紧紧的样子,脸看不大清,但嘴唇白得像纸,说话声音很沙哑,整个人好像很疲惫。
像是生了大病的样子。
走路还有点拐。
她白天进的房间,好像一直没出来过。
他叫醒老婆,这么那么一说:“要不去敲敲门,万一病倒在里头……”
老板娘有些犹豫:“人家不是说别去打扰?还是算了吧,人家给的住宿费可不少。”
反正那出手,都抵得上这小破旅馆一个月的收入了,她可不想得罪这么一个客户。
老板:“可这一直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说着,楼上传来了轻微的走动的声音。
老板娘道:“这不,有动静了,人家醒着呢,要是有需要会跟我们说的。”
老板松了口气,人醒着就行,他这不是怕人死在他们这吗?
楼上房间里,一室昏沉,林复夏深深地陷在床里。
忽然,她床头的头盔闪了闪,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白色的头发,漂亮的脸庞,一双宝石一样的黑色眼睛,他在床边蹲下来,就像一只大猫般蹲着,高兴地看着床上沉睡的林复夏:“你在这里啊,终于找到你了!”
没有陷入什么危险就好。
只是他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床上的人蜷缩在被子底下,看起来小小一只,双眼紧闭,汗水几乎把头发打湿,脸红彤彤的,呼吸很沉重。
他伸手摸了下,好烫!
他睁大眼睛,这是……发烧了吗?
人类是会发烧的,无论是他的世界里的人,还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区别在于,前者好像是用魔法治疗,或者吃药,没钱的人就直接不理会,不过要病好长时间,病死的也有。
而后者好像要打针来着,药也长得格外不一样。
不吃药是不是也会死?
他顿时紧张起来。
他轻轻推了推她:“小信徒?搞钱?会长?”
都没反应,他有些急了:“林复夏!”
林复夏睫毛终于颤了颤,吃力地睁开眼。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都没有聚焦,只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模糊影子。
她喃喃道:“老师,你也来了?”
大猫怔住。
林复夏轻笑了一下:“你看到了吗?我现在用我自己的名字,过得很好。”
她目光迷离,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山间,盛夏的太阳像个火炉般炙烤着大地,她欢快地在山间清潭里游泳。
这个地方只有寒冬和酷暑两个季节,她更喜欢夏天。
因为冷的时候真的能把脚指头冻掉,到处都是大雪,寻找生火的木柴很难,就算找到了,那点火焰也根本暖不了谁。
但夏天不一样了,哪怕热到了地表六十度,地面都被烤干了,她也可以找到暗河,在里面游个泳,也可以在溶洞里继续往下挖洞穴,挖到冰凉凉的泥土,躺在上面舒服地叹口气,还可以利用阳光,毫不费力地烤熟食物,在岩石上晒小鱼干煎鸟蛋。
那是她童年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在初选中脱颖而出时,她七岁,那时候只有代号,没有名字,进入新的训练营的第一天,来了一位儒雅成熟的男老师,老师让他们给自己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