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喜欢。
现在还抓着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一次又一次看我出丑是吗。
“那是因为我在唐烁面前说那些，所以你生气了？”
言北继续咄咄逼人地寻求着答案，“还是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你不乐意了？”
都不是。
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却不推开我。
是因为我自己一厢情愿，所以恼羞成怒了。
余沐沐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死死地瞪着他，眼底泛着水光：“言北，你是故意戏弄我吗。有意思吗。”
言北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冷了冷：“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都说了，他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女生。
余沐沐又一次生硬地咽下了唐烁的秘密。
“那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不喜欢我。”
“余沐沐你是不是傻子。唐烁他…”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言北的手抬了抬又放下，及时住了口。
傻子？她就是个傻子。
就是因为傻才一次又一次沦陷。
可他凭什么骂她。
余沐沐变得阴阳怪气：“你干嘛老提他？你要是喜欢他，要不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自己和他聊。”
“你什么意思，余沐沐。”
“我看你们俩挺配的。”
“？？？？？？”言北瞪大了眼睛。
“余沐沐你是想气死我是吗。”
余沐沐可能真的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开始口不择言：“我看也没哪个女生能入你的眼了，要不你转换下思路。”
“你觉得我喜欢男人？”
余沐沐没说话，算是默认。
言北被她气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
他盯了她一会，忽然压低声音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余沐沐，那天在床上我就不应该放过你。”
他认真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甚至眼底还在暗流涌动。
言北温热的呼吸吹在余沐沐的脸上，这句话让她慌张得打了个哆嗦：“你别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行吗。”
言北的眼神暗了暗。
明明先靠近的是她，可先离开的也是她。
不管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每当他们有点发展，她都在逃避。
面对她的逃避，他都给足了她时间。
可他的温柔和纵容换来的却是她变本加厉的冷血和伤害。
“误会？我是认真的。我从来都没这么后悔过。我就是因为太照顾你的情绪了，才一次又一次妥协。”言北又逼近了一步，声音低得不能更低。
委屈冲上心头，余沐沐蹙紧眉头，抬眼盯了他一会，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言北你是装深情装出习惯了是吗。你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不清楚吗？”
“我怎么想的？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言北扣着她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了她的脸，他的眼神闪了闪，强忍了怒气：“余沐沐，你是在故意装傻吗？”
“……”
余沐沐垂眸，睫毛微颤。
过去的种种在她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装傻？
一直装傻试图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她。
一次又一次。她早该清醒的。
万种情绪在余沐沐的心底涌动着。
她沉默了很久也没有说话，眼泪却忽地止不住落下。
见到余沐沐的眼泪，言北忽然慌了。
他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她，声音和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你还不明白吗？”
言北松开了她，他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他把手搭在墙上，将她圈在中间，又凑近了些：“沐沐，我……”
偏偏此时，余沐沐的目光一晃，忽然发现朗苏就站在一旁。
虽然朗苏的神色还是如往常一样平淡，可被人撞到吵架，余沐沐却觉得尴尬至极。
她一把推开言北就朝着卫生间跑去。
……
又过了半个小时。
余沐沐终于平息了心情。
她回到包间，热络的气氛顿时笼罩了她。
大家已经开始又唱又跳又喝了。
余沐沐本想选个离言北最远的位置，但偏偏只有他身边有位置。
两人沉默无言，气氛降至了冰点。
余沐沐呆滞地侧头看着KTV的屏幕。
不断流转变化的彩色灯光在她的脸上晃过。五颜六色，流光溢彩。
同样的憋闷心情，在梦中也曾经出现过，在那个被放了鸽子的雨夜。
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及时止损的。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结局。
但当结局真正到来时，她还是心痛如绞，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
言北全程都在看着余沐沐的侧脸发呆。
KTV变幻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漂亮的小脸，照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他看不透她的表情。
他现在真的完全搞不懂她。
他好像从来都搞不懂她。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总是在逃避。
他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她为什么一直都在不停地装傻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