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脑子永远转不过资本家,他几乎蛮横的闯进了舒梨的小房间,外套一扔,躺在了她的小床上。
他虽没有喝醉,但是到底染上了五分浅醉,声音懒懒的,拖着长调,
“你自己数数,省的我冤枉了你。”
舒梨数了一遍又一遍,的确少了一张……
“我说过,你要是不乖乖的画,”顾诀的声音带着蛊惑和勾引,夜色中,格外性感,
“我就握着你的小手,在你身上教你……”
“不,漏!不不不……”舒梨立刻警戒,拽了拽自己的浅粉色的纱制睡裙,小系统时刻stand,by,随时递上原文,让他的小宿主再让顾诀喝一顿100°的纯度酒精!
“不愿意?”顾诀侧卧在她床上,两条大长腿委屈的曲着,头枕在胳膊上,冷白色的大手摁在荆棘玫瑰上,
“我也不勉强你,”他换了个认真的调子,“但是你总得给我把第一百张补上。”
舒梨同意,跟顾诀相处久了,她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强迫症,就喜欢凑着整数,的确不喜欢99。
顾诀见她点头,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大手利落的将领带扯了下来,顺便解开了自己的两粒扣子。
利落犀利的下颌微微扬起,露出修长的侧颈,舒梨咬他的伤痕依旧狰狞,十几个鲜红的牙印,在冷白的皮肤上……
格外刺眼。
“画吧。”
“嗯?”舒梨一懵。
“这里,”顾诀禁欲系的大手指了指自己的侧颈,
“就是你的画纸。”
“不……不要,不要了吧……”舒梨呆呆傻傻的说,大脑已经要宕机了。
“不然你还藏着画纸呢?”
舒梨没藏。
她只有演算纸,A4纸,试卷纸……
但是,她没有画纸……
顾诀黑色的衬衫被他扯开了两颗扣子,锁骨弧度优雅,腹肌若隐若现。
他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躺着,眯着一双水汽弥漫的桃花眼,看着舒梨,舒梨跪坐在床上,樱唇微张,几乎忘记了吞咽,口水差点流出来……
“快点,已经很晚了。”顾诀哑着嗓子说,“我也困了。”
舒梨“吸溜”了一口将要喷出来的口水,仔细地看着他侧颈上的伤口。
这幅荆棘玫瑰大约是他专门设计的,那十几个狰狞的牙印,正好是隐没于荆棘之中的玫瑰花瓣。
舒梨知道自己大约是被套路了,但是顾诀就这样躺着,就这样耍无赖,她真的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给我咬成这样,不负责,不理睬,不善后么?”顾诀的声音更加懒了,懒散揶揄的语调,说着哄劝的话,
“乖,我明天要拍财经杂志的封面,反正你也欠我一张,画完了,也省的我纠缠你。”
讲情又讲理,不得不说,舒梨投降了,伤口是她咬的,顾诀顶着这样的伤还得各种应酬……
她是有些良心的,乖乖的拿了笔,蘸了蘸颜料,跪在他面前,微微附身——
细细的手带着微微暖意,蘸着颜料的鼻尖却带着水汽和寒意,落在了他的侧颈上。
两声呼吸,两人却都没有说话。
月色更加浓郁缠绵,隐隐的,顾诀的喉结一滚,她耳边仿佛听到了他一声满足的叹息,却又朦朦胧胧的,极不真切。
舒梨一笔落下,便停了。
她没画好。
矗立的荆棘,画成了波浪线。
明明已经画了上百遍,虽没有其意,却早有其形,但是……
她的笔触却抖了。
舒梨的睫毛颤了颤,沾了些水,小心翼翼的把这一笔擦干净,
“嘶……”顾诀倒吸了一口凉气。
舒梨的手更慌了,大约是碰到了刚刚结痂的伤口。
舒梨不敢下笔了,跪在他的面前,踌躇两难。
“别怕,”顾诀揽住了她的腰,大手拍着她的后背,昏沉沉的哄着,
“我是你的画纸而已,你是执笔者,可以随意,可以尽兴,可以兴之所至。”
他的怀抱少见的温暖,舒梨稳了稳神,终于控制了几分手抖,大着胆子,拿出了学霸攻克题目的果决,
“刷刷刷”,一副以伤口为基础的荆棘玫瑰,悦然于他的侧颈之上。
舒梨收了笔,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冷白色的皮肤比画纸还要精致高雅,玫瑰在侧颈上,展现着自然舒展的曼妙弧度,荆棘则依旧冷戾矗立着。
有瑕疵,却也是她一百幅作品中,最完美的一幅。
舒梨越看越喜欢。
这个男人,的确,的确……
是完美的画纸。
可惜她并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这幅画还是他逼着练出来的。
她画的认真,画完才惊觉,早就十二点了。
顾诀喝了酒赶回来的,大约是太疲惫了,竟然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他依旧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搭在了额头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是掬起了一捧月光,阴影和月辉将荆棘玫瑰照的半明半暗。
舒梨的心脏,狂跳。
嘴巴又干又渴……
闭上了嘴巴的顾诀,可真是该死的性感!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舒梨,又精神了……
她跪坐在顾诀面前,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塑,提不起半点睡觉和做题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