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不忘问道:“明晚陆老爷子寿辰宴,你和我一起去?”
“怕是不行。陆老爷子也邀请了媒体同仁,我得和姚PD一起去,他缺女伴。”
“你做他的女伴,那我怎么办?”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大国崛起的时候说过,你目前的婚姻状态是丧偶。都说了丧偶,带什么女伴?”
“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霍云沉自己说过的话老早就给忘了。
那时候他是真生气。
气她抛下绵绵不管不问,才会脱口而出一句丧偶。
而现在。
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
海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风风火火跑进演播室的时候,周斯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显得有些诧异,“周先生,今天还录吗?”
“录。”周斯年站起身,墨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昨晚的事是他做得不对。
说好了送她回家,结果却对她起了歹心。
“你的脸...”
“我没事。温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能说?”
温以宁不想单独和他相处,他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就算他的态度很温和。
但他毕竟是猎豹一样的人物,谁能保证他永远这么温和?
“温小姐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
温以宁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跟他来到了休息室。
轻轻拉上门把。
再三确认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缓缓开了腔,“周先生有话直接说就是了。”
“昨晚的事很抱歉。我的本意是把你送回家就走,一不小心没有忍住。你知道的,我这个年龄实在很难抵御住诱惑。更何况,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是我喝多了,不怪你。”
温以宁不想将矛头指向任何人,昨晚确实是她心甘情愿跟人走的。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以宁,真的对不起。我为我的行为郑重向你道歉。”
“周先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道歉毫无用处不是吗?”
温以宁还想着得过且过,毕竟周斯年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
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有些生气。
据霍云沉所说。
昨晚她一直念叨着霍云沉的名字,周斯年非但没有纠正,反倒将错就错。
合理来说。
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吧。
“我知道毫无用处,也知道你现在很是怀疑我的为人,但我还是需要向你道歉。”
周斯年说话间,已经摘下了脖颈上的项链。
他缓缓地打开了项链的吊坠,示意温以宁看向吊坠里男孩和女孩的合照,“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
“这是?”
“十九年前我们的合照。那时你才七岁,我十三岁。你说长大后要嫁给我,我一直将你的话记在心里。”
“你真是斯年哥?”
“嗯。”
周斯年小心地收起了吊坠,淡淡地道:“当初你说过你要做我唯一的新娘。”
“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温以宁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被领养之前发生的事情,除却时常出现在梦魇中的模糊的轮廓。
她只知道那人叫斯年哥。
“那年孤儿院发生了火灾,我将你带出孤儿院之后,又跑进了孤儿院。你哭着让我不要丢下你,我却为了传家信物不顾一切地冲入了火海。”
“等我醒来之后,就被家族的人认了回去,带到国外生活。”
“这期间我也曾多番打听你的消息,却一直杳无音信。有人说,你在我冲入火海后,也跟着冲了进去,我不知道真假。”
“直到一个月前,我意外地在网络平台看到你的电视节目,才知道你还活着。”
“可惜我来迟了一步,你早早地嫁了人。”
周斯年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这二十年里发生的事,却只字不提他每晚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在孤儿院?”
“是。你进孤儿院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就两三岁左右。”
周斯年回忆起往事,墨黑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雾蒙蒙的水汽。
如果重回周家的代价是失去她。
当年他就不该为了那该死的信物冲入火海。
“周先生,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温以宁也不知道周斯年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还是倾向相信他说的一切。
“没事。”
周斯年敛下眼里的失落,轻笑道:“这次回来我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你过得好不好。当不成夫妻,我也是你一辈子的好大哥。”
“我...”
“什么都别说了,大家都在演播室等着我们呢。昨晚的事很抱歉,是我定力不够,给你造成了困扰。”
周斯年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他可没想过这么轻易地放弃温以宁。
如果霍云沉能够善待她。
他还可能默默地躲在远处,衷心地祝她幸福。
问题是。
在这段婚姻里温以宁受了很多伤害,他见不得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孩被其他人肆无忌惮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