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系的礼服要是沾染上粉底,就会显得很脏。
无奈之下。
她只好拼命拉高领口。
霍云沉轻笑着收拾好了她换下的白色礼服裙,甚至还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温以宁被他的动作惹得一阵恶寒,提着裙摆逃也似的跑出了休息室。
刚走出休息室。
周斯年便开口叫住了她,“温小姐?”
“周先生。”
温以宁回头,礼貌地向他打着招呼。
“今夜的你,比夜色更迷人。”
周斯年阔步走近,墨黑的眼眸停驻在她胸前深深的沟壑上。
她胸口上有颗痣,颜色很浅,是淡淡的咖色。
温以宁察觉到他的目光,局促地向后退了两步。
周斯年的目光很直白。
其中饱含着情欲和兴致,总让人有些不自在。
“周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去忙吧。”
周斯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似是在琢磨那颗勾人心扉的痣。
霍云沉却在温以宁转身之际。
恰似无意般将烟灰落在了她的胸上。
烟灰在落下的那一瞬,早已燃尽最后一抹火焰。
触及到她的皮肤时。
已经快速地冷却了下来,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下。
又像是恋人轻柔的吻。
公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地同她耳鬓厮磨。
霍云沉很自然地抬起手,轻拂去细碎的烟灰,还不忘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抹红痕。
温以宁窘迫地往后退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好几道淬毒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霍总,自...自重。”
“嗯。”
霍云沉轻轻地点了点头,才掠过她胸口的指尖悄然又被他搁置在鼻尖。
周斯年看着两人的互动,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而刚走进大厅的司凌宇的视线也在同一时刻落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今夜的她,美得超然脱俗。
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她疯狂心动。
他还想着上前跟她打声招呼,她却逃也似的坐回了原位。
“小温,你上哪儿搞的这一身行头?”
姚文元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侧尤为亮眼的温以宁,试探性地问道:“霍总给你带的礼服?”
“......”
温以宁不想扯谎,只好低着头,小口地咬着草莓。
她的吃相很可爱。
双手捧着足有掌心大小的草莓,一点点地啃噬,唇红齿白,格外诱人。
这一刻,想必有很多男人甘愿化身她手中的草莓。
“啧啧!”
姚文元饶有兴致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兴奋地顶了顶温以宁的胳膊,“小温,你究竟还瞒着我多少事?”
“台长,你不去跑八卦新闻真是可惜了。”
温以宁战术性地捧起了杯子,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着水。
姚文元讪讪笑道:“我才发现战景莲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下一秒就发现你换了雾霾色的同款,便寻思着霍总肯定是拿你气她。”
“气她?”
温以宁抬起眼眸,这才发现战景莲身上的黑色礼服已经变成了一套素净的白色。
一般而言。
就算原先的礼服脏了,大部分人都会根据当天的妆发,挑选一套类似风格的。
可战景莲偏不。
直接从性感飒爽的御姐变身成了典雅清纯的小白花。
温以宁总感觉战景莲在模仿自己的风格,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战景莲身边的名门贵女们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温以宁的身上。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你们看见了吗?这位主持人还真是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挺着胸脯勾引人。”
“我还以为霍总是禁欲系的翘楚。他刚刚伸出手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惊掉了下巴。果真,男人都一样,就喜欢骚的。”
“她吃草莓也好做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突出她的脸小,非要两只手捧着,真是恶心。”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女孩儿,居然还敢和景莲撞衫,我甚至怀疑她身上的礼服都是山寨货。”
战景莲全然无视了众人的非议,直到听到有关温以宁礼服的言论,才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这套礼服是国外顶奢品牌定制款,咖位不够大的连借都借不到。我想应该不会有同款,只是比较像罢了。”
“这么说,这位温大主持穿着的真是山寨货?”
战景莲边上的粉裙女人犀锐的眼眸在温以宁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酸溜溜地得出一个结论,“身体瘦得跟竹竿一样,你相信她能长出那么大的胸?依我看,她连胸都是假的。”
温以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群女人。
起初她选择了忽略这些闲言碎语。
被盯得紧了,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趁宴会还没有开始。
她又悄然地出了宴会大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扑面的冷风从领口处鱼贯而入。
温以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还想着折返回去将外套披上,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那人很高。
身上带着一股子烟草味,站在她身后如同一座山一般,“别出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