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老公帅到了吗?”
霍云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随口调侃道。
“脚臭,脸更臭。”
温以宁替他擦干净湿漉漉的脚,便端着一脸盆的水倒入了卫生间的马桶里。
刚洗完手,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杀气腾腾地冲到了客厅沙发前,“你用卫生间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点?到处溅最后还得我洗。”
“...哦。”
霍云沉很想说这不是他小心就能控制的,腿长,马桶又特别低...
不过他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家里长期有人打扫卫生,当然他们也不敢提出异议。
被温以宁这么一训。
他突然有些挫败,还有些丢脸,郁闷地躺平在沙发上,跟自己生着气。
等温以宁回了房。
霍云沉这才悄悄起身,将脏衣服以及袜子扔进洗衣机后,又破天荒地打扫了一遍卫生间。
做完这一切。
他的身体愈发不舒服,索性直接上了温以宁的床,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做什么?”
温以宁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我明天还得上班,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我发烧了。”
“自己去厨房的储物柜里找点药。”
“吃药没用,抱着你更管用。”
霍云沉将受伤的手环在她腰间,他知道她心软,不会贸然推开。
温以宁闭上了双眼,由着他搂着。
其实她还挺喜欢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他的心脏贴着她的身体,她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怎么就这么软呢?”
霍云沉也很喜欢这样抱着她。
她虽然瘦,但是抱在怀里还挺舒服,香香软软。
情绪最低落的时候。
只要抱抱她,就能满血复活。
“霍云沉,天亮了就去打破伤风吧。”
“你在担心我,在关心我?”霍云沉对于这个话题很有兴趣,问了一遍又一遍。
“我怕你出事。”
温以宁话音一落,就被自己气哭了。
他才逼着她给战景莲献血,她居然又开始没骨气地关心他。
霍云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终于放下心,沉沉睡去。
*
天亮时分,温以宁起床的时候霍云沉已经不在身边。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她寻思着时间还早,便打算再去一趟仁禾医院。
不管怎么说。
她都必须弄清楚是谁在她的验孕单上造了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霍钦和战景莲的算计都已经写在了明面上,只要打起精神,还是能够勉强应付的。
但温以宁总感觉对她下手的人不止这两位。
就拿验孕单造假来说。
绝对不会是霍钦和战景莲的手笔。
她必须揪出所有暗藏祸心的人,才能够确保自己的三个孩子平安无忧。
“温老师,这么早就要出门呀?”保姆柳姐见温以宁还没吃早餐,赶忙叫住了她,“吃完早餐再走吧。”
“柳姐,绵绵昨夜高烧,现在是退烧了,今天早上还得吃一次药,具体剂量我已经写在厨房冰箱上的便利贴上了。”
“哦,好的。”
“对了,柳姐。家里的卫生我来搞就好,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怪辛苦的。”
温以宁出门前,亲切地握住了柳姐枯瘦的手。
“温老师,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大半辈子就是干这事儿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可别忙活了,孩子们如果都在睡觉的话,你也眯会儿。对了,冰箱里有榴莲,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这怎么好意思?”
柳姐受宠若惊,目送着温以宁出门后,眼里突然浮现出了一抹纠结。
尽管和雇主的相处时间很短暂。
但她也能感受到温以宁的善意。
三个小孩也特别乖巧,从不把她当佣人看,特别有礼貌。
让她倍感挣扎的是。
背后的神秘雇主以她体弱多病的儿子作要挟,要求她在需要她佐证的时候,公开指证温以宁和电视台的领导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柳姐叹了口气,为了自家儿子,她只能昧着良心做事。
她偷偷摸摸地将一块腕表塞到了温以宁的枕头底下。
其实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复杂。
但心里的负罪感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温以宁刚回国那会儿为了更好地照顾两个儿子,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特地在她的卧室内安装了一个智能摄像头。
她刚出门不久。
心里突然就犯起了嘀咕,总感觉柳姐那双猩红的眼睛里似乎在向她传达着什么。
在车上呆坐了两分钟。
她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查看着卧室里的实时监控。
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上一眼。
没成想。
她竟发现柳姐在她的枕头底下塞了一块腕表。
这是什么操作?
温以宁纠结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柳姐,默默地给霍云沉打了个电话,“喂,霍云沉。”
“以宁,什么事?”
“现在有空吗?”
“有。”
“帮我查一下柳姐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