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霍钦,便一心想着为自己,为司素素,讨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然而霍云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就抢走了他的身份他的一切,甚至还有他钟爱的女人。
司凌宇原本以为最惨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
上天居然将最爱他的司素素也给带走了。
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司凌宇近乎疯狂地用拳头捶着地,直到手关节血肉模糊,才无力地停了手...
想到昨晚。
司凌宇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
霍云沉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还在掩面哭泣。
“节哀顺变。”
霍云沉轻轻地拍了拍司凌宇的肩膀,他虽然不喜欢司素素,但也没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妈死了,你现在满意了?”
司凌宇再也懒得伪装,仇恨地看向霍云沉。
霍云沉却颇有深意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别意气用事。当务之急,是揪出肇事司机。你说,那人怎么就那么心狠?就伤情鉴定来看,她极有可能是被反复碾压致死的。”
“......”
司凌宇觉得霍云沉的眸光过分犀锐。
他心虚地移开了眼。
为了掩饰此刻的慌张,他索性跪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间,悲恸嚎啕。
“云沉,警方那边可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霍钦缓缓抬头,声音沙哑至极。
霍云沉看着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霍钦,脸上骤然现出一丝纠结。
其实霍钦就是太固执了。
为了家族利益,非要迎娶门当户对的程丽秋。
而他的这一决定。
便使得司素素这一辈子都背负上了小三的骂名。
他自以为这么做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殊不知。
所有和这段三角恋有所牵扯的人都成了豪门联姻的牺牲品。
司素素等了一辈子,等不到她想要的名分。
司凌宇这么努力地去闯去拼,所有功绩都被一句私生子毁于一旦。
而程丽秋。
为了霍钦生下一儿一女,从一腔爱意到最后的洒脱放手,这其中是长达几十年的痛苦煎熬。
至于他。
从小活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中,也变得自私冷漠。
要不是温以宁的出现。
他根本没办法明白家的意义在哪...
霍云沉收回了思绪,突然感觉霍钦既可恨又可怜。
他淡淡地道:“那段路是监控死角区域,暂时还不能确认肇事者的身份。而从上一段路的监控来看,从凌晨一点到三点期间,差不多有四百多辆车经过。”
“逐一排查了吗?”
“排查了。”
霍云沉将一份详细的报告递给了霍钦,“警方那边说了,也不能排除从小道上蹿出的车辆,所以很难断定肇事者是谁。”
霍钦仔细地看着文字报告,忽然看向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司凌宇,“这上面怎么会有你的记录?”
“我该死。昨晚我在外面喝酒,妈让我赶紧回来,说是爸半夜还没归家,我就赶紧回去了。不过我经过那段路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是为了找我,才跑出去的?”
“是。”
司凌宇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罪责摘得干干净净。
霍钦一听,心里更加愧疚。
昨晚出门前。
他本应该先去卧室哄哄她,可他那时候却在嫌她烦...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凌宇。
直到这一刻。
他才发现司凌宇有多狠。
亲手杀了自己的妈,还不忘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企图让霍钦因为愧疚而对他更好一些。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又或者。
司凌宇根本不配为人...
由于司素素佩戴在手上的腕表不翼而飞,霍钦便开始将调查方向转至地下交易市场。
蹲守了几天。
他终于蹲到了一个名叫柳芳的女人。
“说!腕表是哪里来的?”
霍钦让人将柳芳带到了面前,声色冷沉地问。
“我...我捡的。”
“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腕表其实是我从雇主家偷来的。”
柳芳没办法,跪在地上瑟瑟发颤,小声地说。
“雇主叫什么名字?”
“温以宁。”
“温以宁?!”
霍钦立马瞪圆了眼,连声追问:“她是不是还带着三个孩子?”
“是。”
“我知道了。这件事谁问起来,都不准说出去。”
霍钦沉痛地闭上了眼眸,直到现在,所有线索都在他的脑子里串到了一起。
那天晚上。
他屡次被人逮到警察局,应该是霍云沉的计划。
霍云沉为了报复他,狠心杀害了司素素。
后来又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刻意安排了一出戏,逼着他打电话给霍云沉要求前来保释。
想来霍云沉担忧事情再生变故。
又将温以宁安排进了警察局。
这么一来。
他跑来保释温以宁,也是合情合理的。
霍钦不认为温以宁有这个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