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宇扔掉了带血的手套,撕开了她脸上的黑胶带,“好了,换肾结束。你说要是让霍云沉看到你肚子上的疤痕,他会不会误以为是你让人摘除了温以宁的肾脏?”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战景莲双唇煞白,恐惧地看着司凌宇。
尽管她并没有打算让人摘除温以宁的肾脏,由于她事先买通了医生,统一了口径说是肾衰竭必须换肾。
再加上她肚子上的这条血口子。
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
“战景莲,你在污蔑温以宁的时候,可曾有过一瞬间的于心不忍?”
“司凌宇,你这人未免太矛盾了!你如果单纯是想要为她报仇,我还能理解你的动机,可你偏偏又狠心地摘了她的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嫁...”我。
司凌宇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神情微顿,快速地替她盖好被子,“你且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见战景莲并没有大喊大叫。
他这才踱步至窗前,一跃而起,翻窗而出。
“景莲,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
江心羽走进病房的时候,战景莲依旧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没...没什么。”
战景莲不敢将这事儿和盘托出,不然很容易就查到她的肾衰竭和流产全是假的。
再加上她肚子上这道疤。
她更加不敢乱说话。
不然到时候霍云沉要是认定了是她对温以宁下的手,她就死定了。
没过一会儿。
天蒙蒙亮,霍云沉听闻战景莲已经转醒,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景莲,聊聊?”
“三爷,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战景莲倚靠在病床上,痴痴地看着霍云沉。
“医院二楼护栏明显是事先被人动了手脚,这一切全是你自导自演的大戏,对吧?”
“三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陷害温以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那你想怎样?”
“娶我,我可以选择放弃起诉她。三爷,你应该清楚错失推人和故意推人之间的区别,我被她害得这么惨,真要是被追究起来,关她个十来年也不为过。”
由于司凌宇刚才走得太过匆忙,战景莲暂时还不知道司凌宇打上了她的主意。
所以当霍云沉找她和谈的时候。
她仍旧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推的她,非要霍云沉娶她,才肯息事宁人。
霍云沉冷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为什么非要嫁我?就算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也在所不惜?”
“对。”
战景莲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生来倔强,自她幼时第一次见到霍云沉,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这二十多年来。
为了能够和他并肩而立,她发奋勤勉,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可惜她的努力始终换不来他的爱。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先撤销上诉,改口替她洗刷污名。”
霍云沉寻思着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娶了还可以离。
但温以宁在看守所里多待一日。
他心里就多一份担忧。
“好。”
战景莲答应得很是爽快。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走出看守所的时候,甚至无法直立行走。
霍云沉快步迎了上去,将她抱了起身,“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所长见状,眨了眨眼,偷偷摸摸地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霍总,不是您授意的让人摘除她的一个肾脏?”
霍云沉彻底愣在了原地,他怔怔地看着怀里安静沉默的温以宁,试探性地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丢了一个肾,我没事。”
温以宁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想要挣脱,又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周斯年得知了温以宁被人摘除了肾脏后。
不顾场合,和霍云沉大打出手。
“霍云沉,你还真是个丧门星。往后请你离她远一点。”
周斯年从未这样气愤过,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霍云沉的脸上。
霍云沉起先还会还手。
可触及到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的温以宁时,却再也没有还手的心思。
周斯年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丧门星。
如果不是他,温以宁怎么可能会经受这样的磨难?
温以宁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骤然有些迷茫。
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丢肾虽然不至于丧命,但和去了半条命相差无几。
如果下回再有这样的事。
她的心肝脾肺是不是也要变成黑市上的售卖商品?
她怕了。
她还有三个孩子,还想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
温以宁倏然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惹不起。
她难道还躲不起?
“以宁,等等我。”
周斯年见温以宁先行离开,立马松开了霍云沉,快步追了上去。
霍云沉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想到温以宁被挖了一个肾。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