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的耳根如同被烤熟了一样,红得发紫。
他很少有这么社死的时候。
光是想想,就觉得丢人。
温以宁瞟了眼他红透的耳朵,总觉得有些神奇。
他的脸皮不挺厚的?
怎么还会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
今晚的他,确实还蛮可爱的。
“霍云沉,你忍着点。纱布全湿了,我得给你换块新的。”
“你轻点。”
霍云沉闭着眼,感受到温以宁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上,心里暖融融的。
揭开纱布后。
温以宁看着狰狞的伤口,不由得有些心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我估摸着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一个伤疤。”
“伤口很丑吗?”
“血糊糊的,能有多好看?”温以宁随口说道。
霍云沉的声音弱了下来,隐约间多了一丝楚楚可怜,“你这是在嫌弃我?”
在温以宁的印象中,霍云沉向来是强势的,坚毅的。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察觉到他变得敏感且脆弱,温以宁连忙安抚着他低落的情绪,“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还是别了吧?等结痂后再看。”
“我想看。”
“那好吧。”
温以宁拗不过他,只好对着他受伤的脖后颈拍了一张特写。
当她将手机递给他的时候。
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颓废地靠在了她的怀里。
温以宁搂住了他的脑袋,温柔地问:“你怎么了?”
“好丑的伤口。”霍云沉在她怀里蹭了又蹭,她的身子又香又软,他怎么都抱不够。
“霍云沉,你真不是在占我便宜?”
温以宁纳闷地问道,以往霍云沉还挺硬汉的呀,今天怎么矫情兮兮的?
霍云沉没有正面回答她,修长的双臂于不知不觉间攀上了她的腰身,紧紧地箍着她,“你迟迟不肯和我复婚,是不是在嫌弃我毁了容?”
“只是后颈而已,没有到毁容那么严重吧?”
“周斯年成熟稳重,战予北英俊潇洒,司凌宇也长得白白净净,甚至连年纪稍长的战景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只有我,顶着这么大的一个疤,和他们比起来毫无胜算。”
“霍云沉,你是不是疼傻了?”
温以宁有些担忧霍云沉的精神状态,这会子,他说话的口气倒是有点像崔芯爱。
楚楚可怜且茶里茶气。
就连说话时的神情。
也像是精心设计好了的,忧郁中带着点破碎感,俨然一副可怜小白花的既视感。
霍云沉点了点头,“是很疼。”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止痛药。”
“没用的。”
霍云沉拽住了温以宁的胳膊,“与其给我找那些毫无效用的止痛药,不如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聊什么?”
温以宁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愣是连一个话题都想不出。
“老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下了那么狠的手,不然要是让我爸起了疑心,他铁定会让你替我顶罪。”
“另外,我还是要替自己澄清一下。”
“我和司凌宇不一样。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是因为太在乎,导致失去了分寸。我的心理没有他那么变态扭曲。”
霍云沉握住了她的手,很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误会说开。
他平时不是很喜欢装柔弱。
要不是无计可施,也不会想到用这招。
“我先替你包扎好伤口。”
温以宁心里清楚霍云沉跟她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和她复婚。
可她却因为尝到了单身的甜头,更倾向于一个人过。
片晌之后,温以宁好不容易才给他换好后颈处的伤口,正打算收起医药箱里的各种道具,霍云沉又将裤腿卷到了大腿根。
他示意着温以宁看向他淤痕未散的大腿,“等等,我这里还有伤。”
“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那场连环车祸死了好几个人,我的伤已经算是很轻的了。你给我揉揉,看能不能尽快消肿。”
“可是淤青不能随便揉的呀,会很痛。”
“我的腿早就没有痛觉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么严重?”
温以宁试探性地伸出手,揉了揉他淤青的腿。
见他毫无反应,神情变得更加严肃,“霍云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么大片的淤青,怎么可能不痛?”
霍云沉浑身的神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紧绷着,却还是嘴硬地说:“确实一点也不痛,可能出了什么大问题吧。”
“那怎么办?”
温以宁收回了手,焦灼地问。
“天色这么晚了,有问题也得明天再去医院。不如,我们先睡吧?”霍云沉为了和她同床共枕,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终于将话题绕了回来。
“你说的是。”
温以宁点了点头,径自进了卧室。
霍云沉旋即起身。
他还想着跟在温以宁身后进卧室睡觉,不成想她居然将卧室的门给反锁了。
“蠢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