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摇了摇头,如实说道:“霍总找她有点事。”
“什么事?”
崔芯爱眼皮狂跳,骤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通过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提供的信息,了解到温以宁的两个儿子也是霍云沉的种,心里更加不平衡。
要是搁在以前。
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将那两个讨厌鬼直接弄死。
自梁田替她顶罪锒铛入狱后。
她再不敢任性为之。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消停。
前段时间。
崔芯爱借着醉酒的契机,给邹梅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
她一直抱怨着温以宁的两个儿子将会是她入主霍家的最大障碍。
邹梅见她哭得那么可怜。
这才狠下心肠,试图对那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陈浔,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得罪了霍总吧?”
崔芯爱并不在意邹梅的死活,但她很害怕邹梅会说出她们的母女关系。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这件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陈浔搞不懂崔芯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不过他依旧十分客气地说:“崔小姐,恕我不能透露。您要是有急事,我会替您转告霍总,请先去休息厅等候片刻。”
“我想在这里等。”
崔芯爱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眼神略显飘忽,时不时的还会往邹梅身上瞟去两眼。
邹梅的穿着打扮很是朴素。
灰色麻料上衣,棕黑色直筒裤子,下面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布鞋上有一处明显的补丁,怎么看怎么寒酸。
崔芯爱失神地看着邹梅脚上的布鞋,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脚上满是破洞的袜子。
有一次体育课上。
她在跑步时被其他同学踩掉了鞋子。
尽管时隔这么多年。
她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她脚上那双破洞百出的袜子给她带来的屈辱感。
从那一刻起。
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摆脱这个让她倍感难堪的贫困家庭。
想到往事,崔芯爱的眼眶越来越红。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妈培养她有多不容易。
她的眼泪只为她曾经吃过的苦。
“芯爱,你怎么来了?”
霍云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崔芯爱红着眼眶靠在了办公桌前,“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崔芯爱立马回过了神,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问道:“云沉哥,今天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
“我想让你陪我参加朋友的狂欢派对,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不想一个人去。”
“你打算让我陪你去?”
崔芯爱点了点头,娇声问道:“云沉哥有空吗?”
霍云沉不耐烦地说:“我有家室的,怎么陪你参加这种无聊的派对?”
“云沉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温以宁和周斯年的事,全海城都知道了。”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霍云沉眸色微沉,突然想起温以宁刚才说过的话。
四年前温以宁遭遇的那场车祸如果真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崔芯爱的嫌疑确实很大。
只是...
他还是不愿相信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变得这么狠毒。
“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温以宁。”
“她什么都不用做,你照样将她宠上天。”
“还有司凌宇,周斯年,她身边似乎从来不缺狂热追求者。”
“云沉哥,我好心疼你。”
“你将她当成唯一的妻子,殊不知她也许只是将你当成了周斯年的替身。”
崔芯爱很清楚霍云沉最膈应什么,三言两语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看着霍云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遂大着胆子攥住了他的手,“云沉哥,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你伤得这么重,她也没有关心过你。”
“芯爱,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心机,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霍云沉冷不丁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又抽出了一张湿巾,反反复复地擦拭着被她摸过的地方。
“云沉哥,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我很忙,你先出去。你要是想找个人陪你去参加派对,我可以让陈浔陪你走一趟。”
霍云沉此话一出,陈浔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崔芯爱也没有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委屈地瘪了瘪嘴,“陈浔应该很忙,还是算了。”
“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最近手头紧,没有一件可以搭配晚礼服的首饰,你可不可以把南非之星借给我?我保证只戴一个晚上就会还回来。”
“不方便。”
霍云沉心里清楚温以宁膈应崔芯爱。
他要是借出了南非之星。
改日再送给温以宁,她怕是不肯收。
“云沉哥,娱乐圈里全是一群势利眼的人。我要是太过寒酸,势必要被人轻视的。”崔芯爱噘着嘴,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多少有些不高兴。
霍云沉直接无视了崔芯爱。
他对她早就没了感情。
之所以愿意帮着她,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但要是她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他和温以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