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前。
他就问了一句小泽和小白是不是她的儿子,她就怒气腾腾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他也没有指责她作风不检,何必这么大火气?
“陈浔,仁禾医院查得怎么样了?”霍云沉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公司上的事务,索性将自己跟进调查进度。
“霍总,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仁禾医院建院五十来年,资料库里的资料都已经堆积成山。就算在查,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查出些东西。”
“用得着这么久?”
霍云沉郁猝,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尴尬地开了口,“陈浔,你让小方转告一下温以宁。就说我后颈的伤口裂开,情况不容乐观,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霍总,还是给温小姐一点空间吧。就算她来了,改天还是会和周斯年约好时间继续今天没有谈完的话题。”
“......”
霍云沉听陈浔这么一说,更是难受得抓心挠肺。
全海城那么多出色的室内设计师,周斯年偏偏要找个对室内设计一窍不通的温以宁。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最气人的是。
温以宁居然还敢应承下来...
“霍总,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来访,见不见?”
“见。”
霍云沉抬手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等待曾何的同时,深邃的眼眸一直停驻在陈浔的手机屏幕上。
这会子陈浔还在同小方视频连线中,温以宁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
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和周斯年有说有笑。
气人的是。
面对周斯年,她居然笑得这么好看!
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他笑过了。
“霍总,您现在有空吗?”
曾何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霍云沉正噘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愣了愣。
完全没有想到冷面禁欲的霍云沉居然还会卖萌。
霍总似乎三十岁了吧?
三十岁还嘟嘴?!
曾何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云沉回过神,又恢复了往日高冷清贵的模样,淡淡地道:“坐下来说。”
曾何点了点头。
刚坐到霍云沉对面,就一脸诚恳地打开了话匣子,“曾某这次前来,是来负荆请罪的。”
“哦?怎么说?”
“我刚才听说您要求档案室调取四年前的档案,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快的时间整理出了四年前有关令爱的所有资料。”
“消息倒是挺灵通。”
霍云沉让秘书给曾何倒了一杯茶,不咸不淡地问:“找出有用的信息了?”
“这事儿说来,确实是我的失职。”
“现已查明四年前垃圾桶弃婴一事和温以宁女士无关,是医院临时护工邹梅干的。”
“院方护士并不知道女婴被调换,这才会对温以宁女士宣称孩子已夭折。”
曾何在这件事上并无隐瞒,毕竟不关他的事,他也不会傻到替邹梅兜着。
霍云沉蹙着眉头,冷声问道:“温以宁当初生的是三胞胎,可院方给我的说辞是一个女婴,哪个环节出错了?”
“我从产科医生了解到的说法,是司凌宇先生给了他们一笔封口费,让他们隐瞒真相的。”
“至于温以宁女士在分娩当天遭遇到的车祸,我也让人找出了一部分的留存档案。”
“那场车祸导致了温以宁女士所乘坐的出租车司机当场身亡,温以宁女士只是受了点惊吓导致早产,身体并无大碍。”
“根据那位死亡司机的抢救报告单上记录,是卡车撞击伤。”
“司机死亡前跟护士说了逃逸卡车的车牌号。我照着记录让人去车管所查了,发现那位司机已经在四年前因病去世,只知道名字叫梁红兴,独居,去世那年54岁。”
曾何说完,立马将能够佐证他的说法的档案资料全部递给了霍云沉。
霍云沉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即刻又让人去查证了一番。
却得到了一模一样的说法。
“独居,无儿无女,头婚老婆病故多年,二婚老婆在出事前一年跟人跑了...”
霍云沉有些头疼,按照查到的资料显示,梁红兴十有八九是因为醉驾才酿成的车祸。
但他总觉得太过凑巧。
温以宁发生车祸的那一天恰好卡在他和崔芯爱大婚,以及她即将出国的那一天。
难道真的是一场意外?
时隔四年。
很多细节已经无从考究,短时间内霍云沉根本没法判断那场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霍总,关于战景莲女士的怀孕报告单以及流产报告单造假一事,我也让人查到了。”
“初步判断,战景莲女士和我院姜哲医生勾结串通一气。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姜哲医生一人扛下了所有的过错,只说是因为仇富心里,才刻意制造误会。”
“现阶段姜哲医生已经被革职,并被公安叫去调查,估计得判个三五年,最后的判决文件还没有下达。”
“至于涉嫌迫害温以宁女士的医生,全是老霍总指派的,我们医生人微言轻,不敢忤逆,实在抱歉。”
曾何话音一落,又郑重其事地说:“这些事虽然都没有经我手,院内医生医德不正,也怪我没有引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