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跟着你姓霍了,你还在担忧什么?”
“可能我太心急了,总希望你能再怀一个。”
“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我对你就这么一个要求,施舍我一个孩子又能怎样?你放心,你怀孕后,我会时刻陪着你,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累的。”
“......”
温以宁蹙眉,她现在才发现霍云沉根本就不知道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反正她是不打算生了。
不然孕期成天受他的气,肯定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进行了十来分钟的无效谈话。
虽然不再吵架,但各自仍在生着闷气。
霍云沉难得一次没有帮她开车门,就径自坐到了车后座上。
温以宁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瞅着两人这般模样,极有眼力见地同霍云沉说道:“霍总,我今天有点急事,能不能请个假?要不,您来开?”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很快就坐到了驾驶位上。
不过位置坐得近,也没什么用。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温以宁一直在打盹,愣是连一句话也没说。
等他停了车。
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我姐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擦一下口水。”
霍云沉给她递去了一张纸巾,见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索性摁住她的额头,替她擦干净了嘴角的口水印,“真有这么累?坐车上都能睡着,身体是不是太虚了?”
“这不是口水。”
温以宁红着脸,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不是口水,是什么?”
霍云沉被她逗笑了,一早上的气也莫名消了。
“卡粉了。”
“我怎么记得你早上没化妆?只涂了口红。”
“是口水行了吧?我又没有用口水糊你一脸,你笑什么?”
温以宁觉得他的笑点有点低,睡觉流口水有什么好笑的?
她忿忿然走进医院。
恰巧撞上了正准备从医院走出的周斯年。
“周先生,身体不舒服吗?”温以宁见周斯年拎着一大袋的药,随口问道。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回 在仁禾医院撞见他。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就是他及时从绑匪手中救下的君泽。
那之后她被霍钦的人强行推入手术室的时候,周斯年也很及时地赶了过来。
加上这次。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没病没伤的怎么就来了三次医院?
周斯年下意识地将袋子往身后掩去,温和地笑了笑:“老毛病了。”
霍云沉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周斯年,快步上前搂住了温以宁的肩膀,“周先生也是来看病的?”
“小问题。”
周斯年好奇霍云沉话里的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特特问道:“以宁,身体不舒服?”
温以宁还没有回话。
霍云沉就率先开了口:“我们挂的妇产科。”
“......”
周斯年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霍云沉这个幼稚鬼居然还跟他耍这种心眼。
“周先生,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工作要紧,但身体更要紧。”
温以宁忽略了霍云沉幼稚的较劲儿行为,关切地看向周斯年。
“我知道的,多谢关心。”
周斯年心头一暖,连眼眶也跟着湿了。
许多年前。
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偶尔发个烧,温以宁都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想到过去,周斯年心底更加惆怅。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刚回周家那会子,他曾派了大量的人去寻找温以宁的踪迹。
后来他生了场病,医生多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和病魔抗争。
前几个月。
他的情况稍有好转,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试图和她相认。
可惜她早已结婚生子。
想想也是。
他将她弄丢了十九年,她有自己的生活,他该为她开心。
而不是自私地要她兑现儿时的戏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斯年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快步离开了医院。
温以宁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他的情绪不太对。”
“我的情绪也不太对。”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就是想让你关心他,你看他又高又壮,能有什么问题?倒是我,后颈的伤还没好,动作弧度大点都会晕半天。”
“你确定会晕?那你昨晚在干什么?前天晚上在干什么?”
“我心急。”
霍云沉低低地说。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纯属精虫上脑,他对三个孩子也不见得多有耐心。
因此她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妇产科专区后。
霍云沉便被一个小护士拦了下来,“先生,留步。”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叫来了秦晋阳陪他一起在休息区等候着温以宁。
“三哥,这个医生绝对可靠。你放心吧,她就是给小嫂子例行检查一下,一会儿就会拿着其他孕妇的B超单,宣布她怀上身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