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哥,谢谢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崔芯爱抓住了他的手,泪眼婆娑地向他道谢。
“不需要。”
霍云沉抽回了手,淡淡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
他就作势转身离开。
崔芯爱眼尖,触及他后领处染血的纱布,关切地说:“云沉哥,你后颈的伤还疼不疼?”
“我没事。”
“可是我好心疼你。”
崔芯爱吸了吸鼻子,特特软了语调,“照顾好自己行不行?你真是个大笨蛋,我知道你要保护温以宁还要保护她的孩子,可你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呀。温以宁都不会心疼你的?她为什么允许你带着伤乱跑?”
“你好好休息。”
霍云沉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崔芯爱的这番话还是影响到他了。
他暗暗腹诽着,温以宁要是有崔芯爱一半关心他,该有多好!
*
温以宁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
她突然有些迷茫。
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霍云沉之所以急着改了君泽和洛白的姓,应该是在为争夺抚养权做准备。
她要是坚决不和他复婚。
往后怕是想要见三个孩子一面,都得看他脸色。
如果霍云沉能够信守承诺一心一意对她,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
霍云沉总是摇摆不定,动不动就去找崔芯爱。
她x也不是霸道的人。
如果他和崔芯爱的接触仅限于普通朋友,倒还能够忍受。
怕就怕不止于此。
“小姐,您要去哪?”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电视台。”
温以宁见霍云沉从仁禾医院走出,这才报出了目的地。
她寻思着他应该只在病房里待了两三分钟,这个时间还是在合理范围之内的。
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
霍云沉又急急忙忙地掉了头,快步朝院内走去。
果然,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温以宁心如刀割,难过得无以复加。
她正打算给霍云沉拨个电话,听听他的说辞,霍钦的来电,意外扰乱了她的思路。
“喂,有事吗?”
温以宁自霍钦让人将她架上手术台后,就没有叫过他爸。
要不是因为他是霍云沉的父亲。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所交集。
“你和云沉工作忙,以后就将孩子们留在老宅,我可以帮忙带。”
霍钦说话的口气很是生硬,他压根儿不想搭理温以宁。
要不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
他才不会让这种女人再进霍家的门。
“可是...”
“没什么可是!像你那种家庭出身,孩子跟着你连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必须及时将他们的恶习扭正过来,以免他们丢了霍家的脸面。”
霍钦说完,还没有等温以宁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爷爷,你为什么要凶妈咪?妈咪胆子超小的,你会吓到她。”
绵绵乖巧地坐在霍钦边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服气地问。
君泽和洛白则一脸警惕地瞪着霍钦。
这个便宜爷爷,他们一点也不想要。
霍钦将手机扔到了一旁,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给君泽递了过去,“叫声爷爷,爷爷给你削苹果吃。”
君泽:“......”
“怎么不说话?你妈咪没教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
霍钦不是很满意君泽的表现,又转头看向了洛白,“小白,叫爷爷。”
洛白下意识地往君泽身后缩去,小声地嘟囔着,“哥哥,我想回家。”
“这不就是你的家?”
霍钦起身,强行抱起了洛白,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挺沉。”
“哇——”
洛白看着霍钦咧着一口大牙的模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还记着霍钦之前用力地打过君泽的手心,所以看到霍钦,他就感到害怕。
“哭什么?”
霍钦有些慌张,试图擦干净洛白脸上的眼泪。
结果却被这小子尿了一身。
“没家教的东西!畜生才会控制不住大小便...”
霍钦气得火冒三丈,认定了洛白是故意的,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作势往洛白的屁股上揍去。
“没事闲着是吧?好端端的,你干什么凶孩子?”
霍老夫人听闻洛白的哭声,急匆匆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她一把夺过了霍钦手中的鸡毛掸子,气愤地往其身上揍了好几下,“都多大的人了,非要跟孩子较劲!你自己去照照镜子,配当孩子的爷爷?”
“妈!孩子不是这么宠的。孩子们跟着温以宁已经野得不成样子,再宠下去,他们怕是要变废物。”霍钦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被揍,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你不觉得宁宁将他们教得很好?聪明又有礼貌,听话又懂事,还一点儿不娇纵。”
“礼貌?他们甚至不肯叫一声爷爷。”
霍钦冷哼着,虽然还沉浸在突然多了三个孙子的狂喜之中,潜意识里又总觉得温以宁教不好孩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