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拂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兀自抹着眼泪。
从昨晚他拒绝送她去医院开始。
她就很不高兴了。
再加上他一整天不见人影,她突然很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及时吃下避孕药。
霍云沉:“......”
他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告知在医院抢救了十二个小时,结果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也是足够心塞。
他越想越烦躁。
还想着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意外看到垃圾桶里碎裂成两段的手办,有些疑惑地将手伸进了垃圾桶,将手办的碎片全部捡了起来。
“这是你准备送我的?”
霍云沉瞅着和他有些神似的手办形象,沉声问道。
温以宁说:“反正你也不需要,我就给扔了。”
“谁说我不需要?”
霍云沉蹙着眉头,心疼地看着碎裂成两段的手办,低声讷讷,“怎么就摔了呢?你还不如摔我呢,拿手办撒什么气?”
“你做什么?”
温以宁见他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手头碎裂得不成样子的人物模型,显得有些纳闷。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从来没有做过在垃圾桶里捞东西这样的事。
手办也不是很值钱。
他有必要这么宝贝着?更何况,还被她摔坏了。
“福伯,给我拿一下强力胶。”
霍云沉专注地拼着手办碎片,一点点地擦拭着碎片上沾染的污渍。
福伯很快就拿来了强力胶。
尽管知道不该多嘴,但最后还是小心地补了一句,“先生,夫人给您留了饭菜,需不需要热一下?”
“嗯。”
霍云沉焦躁的心绪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这女人看起来凶巴巴的,没想到还会给他留饭菜。
事实上他已经一天没吃了。
要不是福伯提了一嘴,他居然也不觉得饿。
温以宁没想到福伯直接将她供了出去,这让她倍感尴尬。
她一点儿也不想让霍云沉知道她这一整天有多担心他。
在他失联的这段时间。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以致于她看到霍云沉和崔芯爱的同框视频的时候,失望之余,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温以宁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没骨气。
起身就想往楼上跑去。
霍云沉积郁在心底里的委屈失望则在须臾间消失殆尽。
他看着温以宁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声:“真是别扭。明明是关心我的,还不想让我知道。”
“先生,这个蟹肉饭和清蒸八宝鱼是夫人做的,您尝尝?”田妈热好了饭菜,小心翼翼地说。
“嗯。”
霍云沉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专挑她做的吃。
还别说,她厨艺挺好的。
其实他好几年前就发现了。
可惜那时候他就不是个玩意儿,常常让她在家里空等。
“先生,太太只是和周先生聊了几句。是周先生突然抱住了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太一直在等你,我看得出来的。”
田妈也盼着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关系能够和睦些。
温以宁对她很好,从来不会对她颐指气使,和颜悦色的,总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只可惜。
霍云沉对温以宁也就这么回事儿。
“你下去吧。”
霍云沉寻思着怪不得温以宁在揽山苑住得更习惯些。
揽山苑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很喜欢她。
总会帮她说好话。
而霍家老宅的那群老妈子,没一个省事儿的。
“先生,太太的情绪不是很好,您别跟她生气。”
“知道了。”
霍云沉吃完饭,又专注地修补着手办。
好不容易将所有碎片拼凑好,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女人的手还挺巧的,就是可惜脾气暴了点,这么精致的手办,说摔就摔。”
他轻轻触摸着手办胸口处的明显裂痕,还是有些心疼。
霍云沉宝贝地将手办放置在书房的置物架上,这才折返回卧室,轻倚在卫生间门边,定定地看着在盥洗台前洗漱的她。
“温以宁,你送我的手办,我很喜欢。”
“我没说送你。”
“昨晚我不该说走就走,是我不好。”霍云沉其实也是让步了的。
他一直觉得他的要求不过分。
是她太过反常。
连碰都不让碰。
他现在还在正年轻的时候,长期憋着,还真有点难受。
“你走好了,走去哪儿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之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你的行程没必要和我汇报。”
“明天我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不会打扰到你的新生活。”
温以宁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双眼红扑扑。
她觉得霍云沉压根没法体会她的感受,也不可能对她的难过憋屈感同身受。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老公的漠视其实很伤人的。
而且孩子的生日宴,他居然跑去陪崔芯爱。
她就算再宽容,也受不了自己的老公总是去陪其他女人。
霍云沉听她要搬离揽山苑,也来了火气。
他冷着脸,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揽山苑写的是你的名字。温以宁,你这么做是想置我于不仁不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