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见战景枭言辞恳切,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
其实这事儿发展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她想追究就能追究得了的。
战景枭有意保战景莲。
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能够让战景莲在公众面前彻底失去翻身的余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
战景枭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做对那个死去的女孩很不公平,真是罪过。我这一生就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儿,没想到竟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毕竟是家人,能理解。”
霍云沉开口附和了一句,旋即又摸了摸呆坐在他身边的温以宁的头,“发什么呆?吃饭。”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此刻她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
不再像刚坐下时那样局促不安。
尽管没能将战景莲绳之以法,尽管三观不允许包庇舞弊的行为。
但她还是试着站在战景枭的角度思考问题。
“爸,我也能理解你。”温以宁释然地笑了笑。
战景枭见温以宁又一次喊他爸,心底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他差点儿以为要失去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女儿。
好在...她还在。
霍云沉则完全将战家当成了自己家,一个劲儿地给温以宁夹菜,“多吃点,好好补补。”
江心羽仍旧有些不待见霍云沉,冷不丁地问:“云沉,有句话我早想问你了。孩子们的生日宴,你怎么回事?”
“突发性心脏骤停,在医院抢救了十二个小时。赶回来的时候,生日宴都散场了。”
霍云沉之前捂着这事儿不肯说,是担忧温以宁害怕。
这会子温以宁都知道了。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毕竟其他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心脏骤停?这么严重!”江心羽傻了,她瞅着霍云沉的模样,也不像是个体虚的,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
“奇怪...怎么没听云朵提过?”
战予北纳闷地嘀咕着,按理说,要是霍云沉真的心脏骤停过,霍云朵那个小话痨肯定第一时间跟他汇报的。
闻言,霍云沉犀锐的目光冷冷地投注在了战予北脸上,“你和我妹妹很熟?”
战予北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事实上,他也只是将霍云朵当成小妹妹而已。
但问题是。
霍云朵每天都会找他说一大堆的话。
他很确定,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战予北不敢将他和霍云朵的互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他们的年龄差得有点儿大。
霍云沉这个做哥哥的,肯定是担心她被他骗了。
“我和云朵妹妹也不是很熟,就...就偶尔聊两句。”战予北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你比她大了十三岁。”
“......”
“离她远点,别影响她的学业。”霍云沉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我影响她什么了?”战予北很是看不惯霍云沉这副专制的模样。
他虽然是霍云朵的哥哥,但也没必要管得这么宽吧?
再说了,有个妹妹就能横着说话?
真要比妹妹,他也有!
战予北转头给温以宁剥了虾,笑意盈盈地道:“妹,哥给你剥虾。”
“我自己可以。”
温以宁委婉地拒绝了战予北,他却非要给她剥。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个梗。
之前在网络上看到有个知名女星说过,女人吃虾一定要男人帮你剥。
她觉得很矫情。
有手有脚的,自己剥不香?
不过网上同样流传着一句话:撒娇女人最好命。
温以宁想可能是她不太懂男女之间的小情调。
存在即合理。
霍云沉看着战予北向温以宁大献殷勤,多少有些无语。
战予北也三十岁了。
一会儿跟他抢妹妹,一会儿又跟他抢女人,幼不幼稚?
他默默地也给温以宁剥了只虾。
其实他也不明白剥虾这个梗来自哪里,不过温以宁的懒是真真的。
他要是不给她剥,她可能就懒得吃。
江心羽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儿子,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当着人家正牌老公的面挖墙脚。
警告完儿子。
她又让人给温以宁盛上了一碗补汤,“宁宁,怀了身子更该好好补补。我下午的时候炖的,你尝尝,看入不入味儿。”
“她流产了。”
霍云沉在温以宁答话之前,便替她说了出来。
眼下内忧外患不断。
怀上孩子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
他和温以宁达成共识,对外宣称孩子没有保住。
等月份大了的时候。
他再陪她去国外待产,这么一来,他也能放心些。
“流产?”
江心羽惊呼出声,和战景枭两人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的事?”战景枭关切地问。
温以宁寻思着江心羽和战景枭心地柔软,要是用这样的谎言欺骗他们,害他们为她伤心,她也会过意不去。
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实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流。”
“那到底是流了还是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