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阳默了默,倏然问道:“三哥你今天不是去结扎了?小嫂子中药,送医院也没用吧?”
“我给她解了。”
“不应该呀...你怎么解的?”
“你说呢?”
霍云沉不想说太多细节,紧接着问道:“她的情绪是因为孕期激素波动?”
秦晋阳默默汗颜。
霍云沉什么也不肯说,他哪里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
深思熟虑之后,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意见,“她觉得你在敷衍,受伤了,委屈了,或者是自尊被你伤到了。这种情绪和孕期关系不大,没怀孕也一样会。”
“敷衍?”
“没错。她说你假惺惺,应该是觉得你对他的情意全是演绎出来的。关心她,有可能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她本身。”
“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一是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反x正你们成天在闹别扭,分了各自清静。”
“还有一个选择呢?”霍云沉有些头疼地问。
“第二个选择三哥你应该清楚怎么做的。该哄就耐心哄着,哄到一半生气走人比不哄还糟。”
秦晋阳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能准确预判霍云沉的行为。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加挚友,他还是相当了解霍云沉的性格和脾气的。
“我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前,阿衍也给我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问我不小心吻哭对方要怎么办。你俩大半夜的轮流虐狗,真他妈缺德,关机了!”秦晋阳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
陆衍和霍云沉一个开屏的孔雀,另一个入定的苦行僧。
这么极端的两人都能找到契合的对象,凭什么就他找不到?
霍云沉结束通话后,在门外的墙面上靠了大半个小时。
他在反省,很深刻地反省自己。
冷静下来后他越发感觉温以宁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池。
“先生,您不进去吗?”
田妈起夜的时候发现霍云沉阴郁着脸,靠在病房外墙上一动不动,特地问道。
“烟抽完再进。”
“好的,那我先回去给太太准备吃的。”田妈说完,又犹豫地问了一句,“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
霍云沉踩灭了烟头,待身上烟味稍稍散去,才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还没睡呢?”走进病房后,他开始主动搭话。
“我不想见到你。”
温以宁冷淡地偏过头,但她此刻眼睛又红又肿,就算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还是只会让人产生怜爱感。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坐到病床边,开门见山地问:“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温以宁原本想要矢口否认,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们总是乱七八糟地在拌嘴。
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矛盾,全是因为不够了解对方,而且总爱胡思乱想折腾出来的事。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和他一起解决问题。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刚才在家里对我很不耐烦?”
“是我蠢,稀里糊涂中了药。但是中药后我宁可一个人待着,被你看到我那么狼狈放荡的样子,我觉得很羞耻。”
“你是替我解了药性。但是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嫌恶,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你不会管我的,是吗?”
霍云沉认真地听着她的控诉,才发现她果然是误解了他。
当然她如果不说,他也确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以宁见霍云沉一言不发,始终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心里更气了。
她如同鸵鸟一般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闷闷地继续控诉着他。
“还有你跟我说你在医院遇到一个不太熟的朋友的时候,我也在医院。”
“我和她一样,都经历了那场车祸。”
“我看到你从她的病房走出的时候,我吓得跑掉了。我怕你被我抓了现行,解释不清楚这一切。”
......
霍云沉大致了解了她的想法,站在她的立场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是该生气的。
见她说着说着又想掉眼泪。
他毫不犹豫地倾身上前,以吻封缄。
等她冷静一些,他才缓缓开了口。
“我确实在医院偶遇了崔芯爱,她说遭遇了一起连环车祸,我们只是聊了两句。”
“而且我不是刻意去找她的,我预约了今天的结扎手术。”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做手术。手术后身体不太舒服,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对了,你说你也遭遇了车祸?受伤了没有?”
霍云沉还记得秦晋阳之前说的一番话。他说人长一张嘴,单单用来吃饭,那叫饭桶。有误会不解释,嘴的用处不如屁眼大。
那时他还以为秦晋阳含沙射影说的是傅寒霆。
现在想想,他说的似乎是自己。
“我没受伤,刘叔额角缝了几针。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做了手术怎么还到处跑?”温以宁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裆部,她还以为他之前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手术。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跑了出来。林若溪告诉我,你也喝了奶茶,我急得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