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吴妈看着温以宁那双充斥着愤怒和失望的眼睛,心虚地垂下了眼眸。
其实温以宁对她挺好的,她一直记得这个。
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她必须听命于司凌宇和战景莲。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少奶奶,对不起。来生我做牛做马,再来赎罪。”心里,吴妈默默地忏悔着。
然而面上。
她却一口咬定是温以宁指使的她,又哭又嚎,“大少奶奶,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要是乱说一句,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战景莲此刻也已经冲了上前,抬起胳膊就打算狠狠地给温以宁两巴掌,“温以宁!我哥哥嫂嫂带你不薄,你为了几个钱,就下了这么狠的手,你没有心!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哥哥嫂嫂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霍云沉眼疾手快,悄然地挡在了温以宁面前。
他一把扼住了战景莲的手腕,冷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前,谁也不准动她。”
“三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袒护她到什么时候?”
战景莲的语气仍旧生硬,但到底不敢再在霍云沉面前张牙舞爪。
待他松开了她的手。
她便规规矩矩地向后退了一步。
今天的绝对焦点是属于温以宁的,就算没有扇到耳光,温以宁也别想好过。
司凌宇愈发感觉事情不对劲。
按理说,霍云沉和温以宁的关系早就破裂。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关心她?
难道之前的种种全是在逢场作戏?
他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很想要理清思路,可大脑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怎么想都想不通。
与此同时。
温以宁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她朝着台上呆若木鸡的主持人说道:“麻烦你按照我的要求切换一下幕布。”
主持人此刻也是一脸懵逼,他不过是一个婚礼主持,哪有见过这样的世面?
考虑了片刻。
见霍云沉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待一切准备就绪。
温以宁很是自然地接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微笑着看向长跪不起的吴妈,“现在,我们一桩桩来清算。”
吴妈惊恐地望着温以宁。
她一直以为温以宁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温以宁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吴妈心里越来越慌。
悄然地瞥了眼司凌宇,发现他此刻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完了!事情超出了掌控了吗?
吴妈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没尿了裤子。
而温以宁,已经按照着自己的节奏,打开了话匣子,“先说梦游。前段时间,我在喝了吴妈给我递来的牛奶后,开始了生平第一次梦游。那一次我没出屋,没有造成其他影响。”
“没过几天,我在喝了吴妈送来的牛奶后,又一次梦游了。而这一次,我被告知点燃了家里堆积在一楼角落处的鞭炮,甚至还拧断了宠物仓鼠的脑袋。”
“那之后呢,我们全家都发生了一次梦游。其他人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只有我公公在那次意外中摔断了腿。”
“接下来关于我公公梦游的那一段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温以宁说完,即刻示意霍钦身后的女佣将他推上台。
众宾客纷纷怪异地看向台上神情各异的一家子,议论声甚嚣尘上。
“我怎么感觉有反转?”
“霍钦该不会是在装傻吧?要是真傻,温以宁怎么可能请他上台说话。”
“天啊!脑子不够用了。”
......
霍钦接过话筒,对着台下媒体的几十个机位,轻轻地清了清嗓子,“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从未想着将事情搞这么大。这一切都要得益于我的小儿子,居然请了这么多媒体同仁。”
“爸?”
司凌宇和战景莲两人彻底傻了眼。
他们死死地盯着侃侃而谈的霍钦,哪里还有之前的傻气?
完了!他中计了!
这一刻,司凌宇紧张得冷汗连连,恨不得当场逃离。
可霍云沉早在事发的那一刻就紧急封锁了整个霍家庄园,他现在绝对算得上是插翅难逃。
霍钦没有理会司凌宇,自顾自地说道:“前面我儿媳宁宁说了,我是在梦游期间摔断了腿。”
“断腿后,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怎么一家人都在差不多时间段开始梦游?为了调查清楚真相,我开始装老年痴呆。”
“我在医院静养的那几天,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都有来轮流照顾我。”
“几个月前,我因为对宁宁的偏见,将她架上了手术台,逼迫着她打掉孩子。我原以为她会恨我入骨,结果她却在我生病后,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反倒是战景莲,趁我痴傻,用滚烫的热粥烫我的嘴。烫得我满嘴血泡,最后还是宁宁哪来的药膏,让云沉给我抹上。”
“另外战景莲还在夜间看护期间,疯狂殴打我,将我弄得小腿满是淤青后,又怕我喊疼,给我喂了安眠药。”
“等到第二天宁宁来轮班的时候,战景莲又污蔑她虐待我,试图挑拨宁宁和云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