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温氏集团捐的楼,要盖新的图书馆呢!听说不仅捐了盖楼的钱,一整栋图书馆的书钱都捐了!还出钱购置了几千个摄像头,现在上班轻松的我呦!”
‘温氏集团’四字一出,顾时韫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他恍然大悟一番,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谢谢您了大爷!”
见他套完消息就想跑,大爷按捺住八卦的心,急匆匆的说道:“哎小伙子,我这说的都是机密,看你长的帅我才告诉你的,别说出去啊!”
“懂得!”
顾时韫点点头,道闸一开便冲出了学校。
单手控制着方向盘,从手机相册中翻出一张许久之前的照片,顺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将地址打在了导航上。
趁现在还有时间,他必须去亲自与温时砚见一面,问问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开车来到沪城德沃私人医疗中心,坐上电梯直升二十层,电梯刚刚开门,顾时韫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几个保镖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闲人止步。”
顾时韫冷声道:“我来见温总。”
保镖们依旧不为所动,幸好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从另一头匆匆赶来,将顾时韫放了进去。
“顾先生,温总已经在等您了。”
他弯弯腰,恭敬的说道:“请。”
医疗中心的整个二十层被温时砚一个人占用,长长的楼道每十步就有保镖值岗,越靠近病房,保镖数便越多。
顾时韫走过冷冰冰的走廊,推开一扇房门,放眼望向里面的人时,心中的一口气顿时噎在喉咙处,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此时的温时砚,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见他推开门这才吸了口气坐了起来。
只是那口气尤为沉重。
温时砚手上还挂着吊瓶,剃了头发,脸色苍白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一般憔悴,从前的强势和儒雅气息竟消失殆尽。
顾时韫向他走近,几度张口才挤出声音:“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疲惫的笑着,向他温柔的招招手:“刚做完透析,让你见笑了,坐吧。”
“上茶。”
“是。”
等男人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顾时韫面前,关门离开房间后,温时砚才开口说话。
“难得你会亲自来找我,妹妹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上第一节 课了吧。”
说着,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耸耸肩轻笑道:“哦对了,你不介意我以这副模样与你说话吧,假发戴久了太闷。”
顾时韫笑不出来,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发问:“为什么不做手术。”
‘手术’一词出来,温时砚嘴角仰起的笑意也渐渐落下。
沉默许久后,他才无奈的说道:“听说过黄金血吗?人们常说O型血是万能血,但其实比之更万能是黄金血。”
顾时韫淡淡摇头,虽没听说过,但从他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大概。
温时砚转头望着窗外翠绿的树叶,悠悠解释道:“Rhnull血型,可以给任何血型的人提供帮助,但自己需要时却只能接受同血型的血,比黄金还珍贵,故称黄金血。”
“你是黄金血,所以找不到血型合适的肾源。”
顾时韫说罢,又忽地掀起眼皮:“所以温渔儿也是?”
闻言,温时砚转头看着他,目光中透露着绝对的认真:“全球黄金血拥有者两只手指就能数的过来,可想而知它的稀缺程度,若是被人发现,温渔儿将遭大祸。”
他所说的话,没有一丝夸大的成分。
温时砚有温家的保护伞,温家黑白两道通吃,这才能保护他从小到的平安。
可那些拥有黄金血的普通人,一旦泄露了消息,就会被迫成为移动的人肉供血体,不论是落到国家手中还是个人手中,往后的日子都将不堪设想。
听到这儿,顾时韫忽感脊背发凉。
“暗中保护就好,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
温时砚轻叹一声,摇头道:“因为父亲也知道。”
顾时韫噔时皱起眉头,冷声道:“她的身体也很糟,先天肾不足。”
“至少比我强,只要能达到换肾的条件,父亲不在乎。”
“疯子!”
顾时韫暗骂一声,并不在乎对面坐着的是温湛北亲手带大的儿子。
温时砚似乎也不在意,认同的点点头:“他确实是疯子,而且是个冷血的疯子,所以我不得已只能这样大张旗鼓的保护她。”
有温时砚出面保护,温湛北若真想动手,确实会思虑再三。
见他陷入深思久久没有开口,温时砚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另一盏茶杯,放置在二人之间。
他缓缓道:“顾时韫,我们兄弟联手吧,若我死了至少还有你能继续保护温渔儿,能继续对付他。”
“你与他没有父子之情,一定会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那表情,就如同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轻描淡写。
温时砚说着,嘴角微微扬起,紧接着仰起头,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
而顾时韫的手指碰了碰茶杯,感受着茶杯的余温,掀起眼皮问道:“你还有...多少年?”
“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但总归不会超过这些数了。”
温时砚看似豁然的说着,目光之中却尽是浓烈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