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皱眉,宁青从怀里掏出桃木串,那是她赠予司桁,司桁还给她,她不要,后司桁偷偷捡回去的那穿桃木串。
“将军说,您安全他定拼死杀回来!”
祝温卿泪刷地落在桃花串上。
九死一生!
当真就是九死一生!
是不是她被关在陇西那一年,司桁也在经历这样的九死一生!
可那个时候她对他恨之入骨!
想到这里,祝温卿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她扶住桌子一角,身子摇摇欲坠。
宁青上前欲扶住祝温卿,祝温卿挥手示意宁青站住。
祝温卿深呼吸几口气,目光陡然变的坚毅。
“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司桁担心。”
祝温卿接过司桁手上的桃木串,脸色坚韧有力。
秋蝉他们感知到,他们的姑娘在这一瞬间成大起来。
往后,祝温卿依旧如往常般一样的作息,跟随百姓大姨上山采药,下午开诊。
就这样,一直维持到他们约定之日。
“今日阿桁回来,冬眠你替我打扮地好看些!”
冬眠应着。
美人凭栏而坐,从天亮坐到天黑,都未等到心上人赴约。
“姑娘还要这么等着吗?”远处看着祝温卿的秋蝉小声问。
冬眠摇头。
“那我们去给姑娘送个披肩?”秋蝉真诚地问。
冬眠翻了个白眼,姑娘现在是心里冷,你送披肩有什么用!
她刚想说,秋蝉已经过去送披肩。
“姑娘,夜里露重,就算熬夜等,也不能把自己身子熬坏。”秋蝉打着哈欠提醒着祝温卿。
祝温卿看着秋蝉犯困的样子,接过披肩:“你去睡吧,不用守着我。”
这话让秋蝉直接醒了!
那怎么能行!
秋蝉坐在祝温卿身边,天真地问:“姑娘,您从何时喜欢上将军?”
祝温卿一愣,她以前思考过这个问题,那时就没有思考个所以然来。
如今,秋蝉问起,祝温卿深思,依旧没有个所以然。
“不知道,就是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喜欢上了。”
秋蝉似懂非懂点头。
祝温卿倒希望秋蝉不会懂,可有希望秋蝉懂。
后半夜,冬眠又拿来一袭被子。
祝温卿看着两个丫鬟,无奈笑了。
“姑娘您要等,我们一起陪着您等。”
祝温卿怕她俩冷,让她俩跟着进被子里来。
三个姑娘缩在一条被子里,目光有神地落在大门上,远远看上去颇有一番喜感。
一夜天亮,司桁没有来。
秋蝉打着盹,感知到被子掉了,猛然惊醒,看见姑娘站在荷花池边。
“姑娘,姑娘!不可!”秋蝉连忙抱住祝温卿,以为祝温卿要轻生,她聒噪的桑应一出,冬眠跟着醒。
还没醒的冬眠学着秋蝉,抱住祝温卿。
祝温卿无可奈何摇头:“不是,我打算去找司桁了。”
角落里的宁青没脸看两丫鬟。
以往都是司桁寻她,无论她在哪里,司桁总有办法寻到她。
这次她想去找司桁。
“我知道待在这里最安全,但是我做不到!”祝温卿缓了下继续道,“我想任性一次,去找司桁。”
带着宁青,不会有事。
秋蝉冬眠对视,要跟着去,祝温卿斩钉截铁拒绝。
“你俩帮我守在这里,若是司桁回来,还有你们可以告诉我。”
祝温卿规划妥当,让秋蝉冬眠没有理由反驳。
当日下午,祝温卿换回了那一身男装,带着宁青离开。
出了屈城,骑马走了一日,一股肃穆感袭来。
外面在经历着杀伤抢掠,他们却全然不知。
有宁青在,祝温卿自然无需担心什么,她只需要跟着宁青走即可。
且宁青的身后,还有司桁留给她的暗卫。
走了大概五日,祝温卿终于看见军队的军旗。
军旗飞扬,像冲破天际的长剑。
祝温卿皱眉,不对啊,这样的军旗按理来说是胜利的标志。
祝温卿往前走进些,一巡查的小兵认出她。
“小大夫,是您吗!”
祝温卿瞧着小兵,认出就是同她说司桁不行的那人。
“小大夫,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小兵热烈拉着祝温卿的手,把她往军营里拉,军营里的人看见她,纷纷像是看见救兵一样,各个双目发光。
祝温卿在这里的目光下,心突突地跳。
她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司桁。
男人呼吸绵弱,在苟着最后一口气。
“你们都出去!”祝温卿立刻吩咐,他们齐刷刷退下。
祝温卿看着司桁,心里憋着一口气!
司桁!
你不能有事!
你不是说我们还差一场正式的成亲吗!
我们还要回去成亲!
祝温卿施针布药,司桁起初并无好转,约莫过了三日,司桁的脉搏逐渐强壮起来。
但也只是跳动的更快,他本人全然没有苏醒的痕迹。
“小大夫,您不要太有压力。”小兵实在不知安慰祝温卿,很是勉强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祝温卿笑不出来。
她不是压力。
小兵不知该如何开解祝温卿,索性跟祝温卿讲起他们打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