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旖旎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她看了看不远处弯腰捡包的唐逸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我没事了,你不要太担心我。”
“我怎么不能不担心你,我都快要被吓死了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旖旎失笑,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真的没事了。”
孟凝抽噎着哭腔,从她的怀抱里退出来,眼泪婆娑的看向她,还打着颤嗝,嘴唇也哆嗦着,是真伤心的样子。
周旖旎给她擦了擦眼泪,从一张苍白的脸颊上扯出笑容,弯着眉眼,手指捏着她的脸颊逗她,“再继续哭下去,你的妆就要花啦。”
孟凝果真不哭了,她吸了两下鼻子,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又焦急的询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了。”周旖旎摇头。
孟凝才舒了口气,“那就好。”
又看见着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又问:“温时礼呢,怎么没在?”
周旖旎说:“噢,他出去给我买吃的去了。”
她昏迷了快三天,滴水未进,一口米也没吃,幸好有温时礼寸步不离的陪伴相守。
“你昏迷了快三天了,你不知道这三天里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孟凝坐在她床边,跟她说话。才刚说完一句,唐逸舟就过来打岔,“我能作证,这姑娘就跟丢了魂似的,饭不吃觉也不睡,课也不去上……”
“啧。”孟凝不耐烦的瞥一眼扭头看向他,眼里全是警告。
唐逸舟立马就闭了嘴,然后乖乖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一瞬间就只剩下她和孟凝两个人。
周旖旎听见唐逸舟的话皱眉,“你怎么……”
“你别听他胡说,我也没有这样。”孟凝小小的反驳了一下,又回到正题上,“这还不是温时礼的主意,他说你醒了他会通知我们,让我们回去,不然我哪儿有那么轻松就同意了。”
“温时礼?”
“昂,是他把你从那个通缉犯的手里救出来的,然后把你送来了医院,一直照顾你,没有离开过半步。”
一提到那个通缉犯,孟凝就很来气,跟她说:“那个通缉犯太过分了,之前伪装成要来看病的样子,我想就是来找目标的,这次他肯定是看你一个人单独行动,才对你下手的。”
“不过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肯定不会让他兜着走,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周旖旎被她可爱的表情和凶巴巴的语气逗笑了,心里却想到了周世昌。
她永远都忘不了三天前的那个黄昏,男人狠毒的脸色,恨不得立刻要毁掉她的眼神。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你别担心,他已经被警察给抓走了,三年半载是出不来的。”
周旖旎没给予周世昌一丝同情,她对她笑了笑,说:“谢谢你们。”
“我们都是朋友,你有难,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来帮你的,不过,如果你真的要感谢,就感谢温时礼吧。”
周旖旎眼睛里装满了疑惑,薄薄的阳光将她的眼睛照得清亮可纯。
她身上还有一些淤青,看着让人心疼。
孟凝又对她说:“这些天里,一直都是温时礼再照顾你,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给你擦脸给你梳头,对你就像是对待珍藏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温时礼?”
周旖旎怔色,对于孟凝的话,她是有些怀疑的。在她的眼里,温时礼就像是挂在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又或是不可攀折的星星,他们的距离是天和地的距离。
可又忍不住期待。
心房空得发痒,周旖旎紧张地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忍不住问:“他一直守着我,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孟凝二话不说,就斩钉截铁的回答:“本来我打算守着你的,可是他却让我回学校,说把你交给别人不放心,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
“不过看你被他照顾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周旖旎的脑袋有些乱,恍然间,她想起昨天夜里,她醒来看见的温时礼睡着时疲倦的眉眼,心脏怦怦的跳。
“旖旎,温时礼对你可真好。”
这句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门把手被拧开的咔哒声。
门被推开。
温时礼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周旖旎的早餐。
他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T,被窗外的阳光落了一身,显得干净。眉眼也疏落的好看,完全没有昨晚的那股疲惫感。
朝他投去了视线,自己却乱了心跳节奏。
周旖旎看着他走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地被他缩短。
温时礼买了些清淡的小米粥,他将食盒放到床头柜上,挺拔隽秀的身姿挡住一些阳光,周旖旎的视线变得暗了些。
她侧过头,仰脸看他。
隐在暗处的眉眼稍加深邃了几分,轮廓分明。
周旖旎的目光呆怔片刻,她听见他说:“周旖旎,该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