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确实长大了,也漂亮了许多。
到底是便宜那小子了。
一想起沈知言他就有些气愤,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
上次在白郁声手机里看到那张合照之后他就给秦衔山通了电话,顺便把沈知言从头到脚都彻查了一遍。
毕竟自己也生在临夏有头有脸的白家,豪门世家那也是从小见识到大,人外有人,比沈知言身份高贵身价高的那是多了去了。
只是……
砸八个亿从自己手上抢走一颗粉钻,又从自己手上捞了上千万,结果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自己的妹妹走得这么近……
他闭了闭眼,将眼中不满的情绪尽数褪去。
“王叔下午会带人回别墅,你不缺人照顾,给我好好待在别墅。”
白郁声长长“嘁”了一声。
“管了我那么几天管上瘾了是吧?我出门和我朋友玩不行吗?”
白朔行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蓝的衬衫,依旧是上等的裁剪工艺,将他整个人修饰地恰到好处,身段修长,宽肩窄腰,呈现倒三角的优越身材,衬衫空挡处透着从外面溜进来的光,隐隐勾勒出他的肌肉轮廓。
就这外在条件,多好啊。
白郁声舀了一勺西瓜,十分郁闷地想着。
也不到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个嫂嫂给他收了,让他少管自己。
算了,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他这个性格……
“咱们家是不够大吗?把你所有朋友叫来开趴都绰绰有余。”
白郁声胡乱点着脑袋,“好嘞,哥,你别光顾着说我了,现在还不走,到时候能赶上飞机吗?”
白朔行踏下阶梯,站在别墅门廊下最后看了白郁声一眼。
“其他人都随你,沈知言不行,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起身坐上了自己的商务车里。
汽车启动,留下一地尾气,混着盛夏灼热的温度,白郁声只觉得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已经可以烘烤出炉了。
什么叫其他人都随自己,就沈知言不行?
就因为沈知言抢了宝石又卖画吗?
白郁声气鼓鼓地将别墅大门给关上,回到室内的空调风底下一边吹凉一边大骂白朔行。
这是仇富!这绝对是仇富心理!
——
盛夏的港市气温直逼三十五度,空气在艳阳下被炙烤得开始变形,周围的景物在晃动的空气中跃动,光是在太阳底下多站一会儿,整个人都会被晒得昏昏沉沉的。
港市的高楼鳞次栉比,与临夏不同,港市市区的道路两旁没有那么多参天巨木,光线被高楼切成一块一块,排列在柏油马路上,像是钢琴上黑白分明的琴键。
街上许多赶着上班的路人行色匆匆匆匆,也不乏许多撑着遮阳伞慢悠悠逛街的游客。
沈知言一身正式的西装外套,显得与周围休闲娱乐的路人装扮格格不入,从头到脚收拾地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丝都翘着精致的弧度,优越的骨相与外貌惹得周围的年轻小姑娘不住地往他这个方向偷瞄着。
“啧,真不是我说啊,这大热天的你还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知道的你是来这边买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这儿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呢。”
云易白穿着一身经典沙滩游客款式的花色衬衫与配套花色沙滩裤,脑门上还别着一个爱心形状的墨镜。
“要说招蜂引蝶,你这身并不比我逊色,甚至还是你略胜一筹。”
他眼睁睁看着沈知言用着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了一眼自己,继而十分不忍地扭过了头。
云易白:……
“想怎样?靚仔啊靚仔。”
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那条小金链子。
“谁和你说靚仔必须就是这个样子了,你去街上走一圈看人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沈知言抬脚跨上了在路口停稳的商务保姆车,还没等云易白反应过来,就摁下了关门的电动按钮。
“杨叔,直接走吧,不用管他。”
云易白:?
他没想到沈知言还来真的,他眼睁睁看着商务车的车门渐渐在自己眼前合上,最后扬长而去。
“靠!沈知言你别太荒谬!”
——
商务保姆车在港市街道绕了几圈,最后一头扎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停在了一家极其不显眼的店铺门前。
小巷子对面就是居民区,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小市民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看上去一排平平无奇的公寓楼里可能住了不下百来户人家,藏匿在一街相隔的高楼大厦中间,极其微不足道。
沈知言抿着薄唇,视线掠过搭设在居民楼外面的杂乱电线,往身后的建筑里走了进去。
建筑外面看上去确实有点老破小,屋子内部却别有洞天。
屋里冷气开得很足,乍一进来感觉十分舒服,再多呆一会儿就感到有些冻人。
店铺的主人直接打通了一整栋屋子,陈设了不少精致的旗袍面料,按照花色与布料工艺品级,一层层排列妥当。
前台坐着一个枕着手臂睡觉的小姑娘,听到门口几声清脆的风铃响,这才慌乱地起身招待。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沈知言从西装外套的内侧胸袋里摸出了一张烫金工艺的名片,递给了前台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