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辛苦吗?”
“还好。”
“平时吃什么?”
“当地村民做的饭,味道还不错。”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明早有拍摄任务,要赶回去。”
颂颂仍然没有很专心,不过她的每个问题他都有在好好回答。
等问完,他低下头,挺拔的鼻梁贴着她脸颊轻蹭:“该我问了。”
他像只小狗,贴近去嗅她皮肤的气味:“想我吗?”
颂颂眨眨眼,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吻继续落了下来,颂颂晕乎乎的,只凭着触觉感知他。
一会儿在脸上,一会儿在脖颈,一会儿又偷偷溜进了其他地方。
他的唇潮湿、炽烈,剥离了空气,顺带着拨动了理智的船桨,让夜晚的行船渐渐偏航。
在航线彻底偏移的最后一秒,他停了下来,呼吸沉重,抬头在房间里寻找,又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颂颂:“你找什么?”
抽屉里空空的,他关上:“这酒店好破。”
颂颂以为他的王子病又犯了,就解释道:“就是普通的商务酒店,已经很干净了。”
他不吭声,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才把手从她T恤里抽出来,但又有些舍不得,于是故意捏了下她腰上的软肉。
颂颂皮肤薄,又怕疼,轻轻一捏就红了。
他手掌贴在上面揉了揉,仿佛生闷气的小孩,头埋进她的颈窝一个劲地蹭。
颂颂只觉得他好黏人,像只被丢弃的大狗狗。
她温顺地让他抱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柔软、顺滑,和他脾气截然不同的触感。
夜晚的节奏就这样归于平缓,偏移的航线驶回正轨。
本以为还可以抱着腻歪一会儿,颂颂却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她推开他,赤着脚跳下床:“我的面要坨了——”
颂颂拿回外卖,两人并排坐在桌前。
祁星牧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颂颂不解:“到底怎么了嘛?”
他冷着脸不说话,分开一次性筷子,仔细地磨掉上面的毛刺,递给她。
颂颂完全猜不到他为什么不开心。
祁星牧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没有吃饱。”
颂颂:“正好我吃不完,把面分你一半。”
祁星牧按住她的手:“没有餐具,餐盒也破破烂烂的,不够漂亮,也不够郑重。”
不愧是矫情的殿下,吃个饭都得要求餐盒是郑重的!
颂颂盯着面前的两碗面,包装确实随便了一点。
可分明是有餐具的,刚好两双筷子,难道说他想用叉子吃面?
“总之。”祁星牧淡淡地说,“下次我一定要找个漂亮的餐盒,并且提前准备好餐具。”
颂颂哄着他:“噢我亲爱的殿下,真是委屈您了!下回不用您动手,我会把餐盒和餐具都打点妥当,不光如此,我还会把食物打上最精美的蝴蝶结,亲自送到您的嘴边!”
祁星牧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接话。
颂颂哄完小孩,夹起面条递到他嘴边:“现在可以用膳了吗?殿下。”
吃过饭,颂颂去洗澡,祁星牧无聊地靠在床头看电视。
明早四点就要化妆拍摄,按理说他今晚该回去的——可是不想走。
但如果是颂颂的话,应该会劝他回去认真工作,除非没有回剧组的条件。
他打开微信,找到天王盖地虎,先发了一个红包。
天王盖地虎:【老板,我在。】
快乐王子:【帮我扎个车胎。】
天王盖地虎:【没问题,地址是?】
快乐王子:【吉林省xx市xx县xxx路xxxx酒店停车场,车是我的,你放心扎。】
天王盖地虎:【……东北啊?】
快乐王子:【路费报销,酬劳加倍。】
天王盖地虎愉快地说:【我现在就订票,等我!最迟明天早上,保证完成任务!】
快乐王子:【来不及了,她要出来了,五分钟之内行不行?】
天王盖地虎:【……】
颂颂洗完出来,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祁星牧懒靠在床头,没有挪动的意思。
“不收拾一下回去吗?”
“我车胎爆了。”祁星牧收起手机,开始胡说,“今晚回不去了。”
颂颂机智地看穿了他的谎话:“车胎怎么会爆?不会是你在乱讲吧。”
他被戳穿,干脆不装了:“不管,反正我今天不走。”
从前住在对门,休息日总腻在一起。
可到了睡觉的时间颂颂就会把他赶回去,从来不许留宿。
今晚他铁了心要赖在这里,顺势朝床上一躺抱住枕头,又偷偷从枕头的缝隙里观察她的表情。
颂颂没同意,可也没反对。
她吹干头发,假装淡然地躺进被子里玩手机。
祁星牧在看电视,换来换去,没什么有意思的节目,干脆关上。
颂颂坐一天火车累极了,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熄灭大灯,只留一盏阅读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祁星牧贴过来,搂住她的腰。
她睡裙薄,刚洗过澡肌肤冰凉,像颗夏日井水里冰过的葡萄。
颂颂侧躺着,呼吸的频率似乎有些紧张,但她太累了,很快就平稳下来,仿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