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颂:“……”
就连这句也听到了吗!
好尴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气氛凝重了起来。
颂颂像只可怜的小蜗牛,小心巴巴朝他伸出触角。祁星牧沉默,颂颂用食指和中指假扮小人的两只腿,手指沿着他手臂的皮肤一路上行,落在他冷峻的脸颊上点了点:“你听我解释啊。”
祁星牧的气就这样消了大半:“解释吧。”
颂颂回房换了条睡裙,坐在他身边:“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分手时确实短暂地产生过那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为了报复别人而去努力,这种努力本身毫无意义,我才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我的人生,一定要是我喜欢的轨迹,不会为了别人偏移。”
祁星牧偏头看她,女孩眼睛亮莹莹的:“所以,我才没有把你当跳板,我说的都是实话。”
“王子病呢?”他问,“你又是怎么容忍的?”
颂颂抱住他手臂,头发散发着潮湿的果香,她像只小猫一样蹭他下巴:“那很好容忍啊!”
祁星牧冷着脸:“别碰我。”
“就要碰。”颂颂往他怀里钻,哄他,“虽然有王子病,却很可爱,温柔、细心、有责任感,体力还好,可以背我走很久很久。有没有科学家研究过这种病症?你体内的王子病毒一定是变异株,跟别人不一样!”
说完,颂颂偷偷抬头看他,他推开她站起来。
祁星牧走到她的房门外,颂颂跟过去:“爸妈去旅行了,你可以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房间朴素里带着点少女感。
床、衣柜、书桌还有窗边的玻璃书柜撑起了房间的骨骼。
这些是在很小的时候爸妈为她添置的家具。
但成长的这些年里,她一点点按照自己的喜好朝里面填充着血肉。
地面铺着凉席,摆满了颂颂的玩偶,一些是读书时的朋友送的,一些是她抓娃娃机抓来的,零零总总十几个,只有那只他抓的西瓜头的玩偶被她摆在枕边。
玻璃柜里的书大多是旧的,历史、文学、科幻、旅行游记……都占有一席之地。
墙面的低矮处留有花花绿绿的蜡笔印记,上面画有黄色的香蕉、红色的草莓和绿色的猕猴桃……
透过眼前种种,几乎能看见她一路成长的痕迹。
颂颂:“小时候画纸用完了懒得出去买,就突发奇想在墙上画画,把白墙画得五颜六色,不过妈妈没有生气,前几年装修重新刷墙,她还特意把这些痕迹都留了下来。”
祁星牧坐在凉席上。
书桌对面的窗外有棵很大的榆树。
夏日里绿意葱葱,窗帘是白色的轻纱,随风拂动。
颂颂坐到他身边:“刮大风的时候树叶会沙沙响,听起来像下雨一样。”
祁星牧看着墙上她的画作,弯起唇角:“真丑。”
意识到他消气了,颂颂顺势朝他肩上一倒:“丑就丑吧,小孩子的涂鸦丑点也没关系。”
屋里处处是她的气味。
夏天衣料轻薄,肌肤相贴本就容易擦出粘腻的燥意。
空调似乎不太制冷,那火苗愈发浓烈地从心底燎原而起。女孩的睡裙是鹅黄色的,在高温里招摇着温柔的活力,她肌肤柔软白皙,刚洗过澡,氤氲着冰凉的潮气。
祁星牧喉结动了动:“让开,离远一点。”
颂颂以为他又气了,更用力地抱住他:“不让。”
他胸膛滚烫,呼吸染上了热意。
墙角放着一个纸箱子。
杨珩今年大学毕业,寄了行李回来。
他最近在农家乐帮忙,没时间拿快递,颂颂昨天帮他签收了,放在家里等他来取。
“我记得里面有盒飞行棋。”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消气,颂颂从箱子里找出了飞行棋,“我们玩游戏吧。”
她放在凉席上铺开摆好,把骰子递给祁星牧。
他随手一丢,拿着小棋子往前走了几步。
颂颂低头看,发现格子上面有字:“脱掉对方的……”
祁星牧:“……”
【脱掉对方的……并亲吻30秒。】
【抚摸对方的……20秒。】
【戴上眼罩任由对方宰割一分钟。】
颂颂才发现这是一盒成人游戏!
祁星牧抬头看她,目光好像在说——你平时就玩这些?
颂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不,这不是我的!是杨珩的……不对,杨珩也不会玩这个,应该是毕业打包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把舍友的东西装进来了,真的真的,你相信我……”
外面有人在敲门,外卖员喊道:“外卖到了——”
颂颂仿佛得到了拯救,立刻打算逃离这里:“我去拿外卖!”
可下一秒,她就被祁星牧抵在背后的白墙上,压住了她小时候涂鸦的草莓。
她的脸颊比草莓更红。
他眼底燃起一捧欲.色的火,比窗外的夏天炽热。
“面……面会坨的……”
祁星牧:“让它坨。”
颂颂脑袋晕乎乎的:“等等,先等等……”
他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触摸柔软的唇瓣,认真地说:“不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