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你怎么也这样草菅人命?”许时风震惊于他的说话,“难道黑市里的肾就不是人的肾吗?”
这许靖雅可就不服了,推开抱住自己的吴观山大骂:“什么叫草菅人命!你许时风就在草菅自己表妹的人命!黑市里全是等钱救命的死穷鬼,少一个肾怎么了!我花大价钱买他们的肾是在做慈善知道吗!”
说罢,她立刻起身去抓刘工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刘队长,我求你,带我去见见那位周少了,求求你了!”
“别别别。”刘工连忙扶起要下跪的许靖雅,悲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你先坐下喝……”
“不用打了。”许时风无视许靖雅横过来的怒目,极力维持着面具般淡然自若,半阖充满失望的眼睛,“我刚从西苑回来,他不在里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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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苦涩糖分
“过了就用你的亲亲来止疼。”
营地里的情况比阮语想象中还要惨烈,不仅是Healy一方,周家也有不少人负了伤,连收拾残局的人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当然,最严重的还要数他们的家主。
邵震一直在山下待命,知道周辞清中枪,立刻准备好所有手术器材上山,等周辞清一出现,手术就能立刻进行。
简陋的手术室外,阮语和章正辰并肩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他伤势还没痊愈,身上还绑着护腰,剧烈运动之后痛得冷汗直冒。
“吃吗?”他递给阮语一根巧克力,等她伸手接过时又故意恶心她,“我晚上吃饭剩下的。”
刚碰到巧克力的手一顿,腻烦地推开了他。
他开怀大笑,硬把东西塞到阮语手里:“开玩笑的,快吃吧,周少的手术可能短时间内结束不了。”
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大血管都出问题了。
他们带来了几台柴油发电机,此刻营地里灯火通明,再也不见以往的简陋。
“你不恨我害你骨裂吗?”阮语将巧克力含在嘴里,等待苦涩和糖分融化。
章正辰伸了伸后背,就这么小一个动作,就能让他痛出冷汗。
怎么不恨?在来这里之前他都在恨。
只不过,在看到阮语背着周辞清半边身子,用尽全力奔向他的时候,和她眼泪婆娑求他救周辞清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恨了。
窃听器到底是不是阮语的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一度觉得阮语接近周辞清是有利所图。
但看到她绝望又充满期望的眼睛,和那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不爱,如果要害周辞清,阮语怎么可能有这种紧张到如同生共死的眼神。
反正又改变不了周辞清的想法,干脆盲目追随算了。
“恨什么。”他用力推了阮语肩膀一把,“你正辰哥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阮语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谁叫你哥了,臭不要脸。”
两人又恢复到以前插科打诨的状态,但一看到手术室的门有松动的迹象,立马同时起身,争先恐后地挤兑着一起上前。
“你走开啦,信不信我踹你腰。”
“该走开的是你,要不是你经验不足,怎么能给那家伙开枪的机会!”
邵震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两人针锋相对,拳脚相向的场面。
他好气又好笑,喊了他们一声:“虽然这里不是医院,但也请安静点,别打扰伤患休息好吗?”
终于,推来推去的二人停下动作,统一动作似的凑前问:“他怎么样了?”
说完阮语立刻按住章正辰的肩膀,踮起脚尖往里看,恨不得也把邵震推开钻进手术室。
邵震反复揉搓手里的免洗消毒液,体贴让路给阮语张望:“手术很成功,虽然大血管有破裂的迹象,不过因为手术止血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得到邵震的肯定,阮语迫不及待地跑进手术室,掀开帘子就看到躺在移动病床上的周辞清,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如纸,但总算是醒过来了。
“哥哥!”
她飞扑过去,本想抱住他撒撒娇,可一看到他手臂上包裹着的厚厚纱布,又心疼得蹲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疼不疼?”她摸了摸露在纱布外的碘酒色皮肤,“我一直在外面担心你。”
失血过多,周辞清还有点晕眩,连摇头都成了难事,只能反握住阮语的手安抚她:“不疼,麻药劲还没过。”
没做过这样的手术,又想了解他更多,阮语化身成好奇宝宝:“那要是过了怎么办?”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周辞清忍不住要调侃她,“过了就用你的亲亲来止疼。”
还会开玩笑,那就是真的没事了。
阮语又气又羞,收紧五指夹住周辞清的手,可一听到他哼了一声,又心疼得立刻松开。
“弄疼你了?”
“你说呢?”
周辞清躺平闭眼,不理她。
从未见过他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阮语噗嗤一笑,蓄在眼底的余泪趁机逃脱,低落在纱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