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浮萍一样，四处飘泊，风往什么地方吹，他们就被迫去往那个方向，全然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她自己的家境也不差，但在处处是高门大户的殷城也只是不起眼的中产阶级罢了。
生活的无奈、工作的无奈还是处处可见。
追求她的人很多，对她好的人更多，但那些人的力量太小了，不足以给她她要的安稳。
如果霍宛是霍家人，那他的能力就是无限大的。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他能给她提供的保障就是永久的。
这其中也有一定的风险。
苏雨还没有完全能确定霍宛的身份，要是表现得太过急切。
以后要是证明霍宛不是那个霍家的人，她现在的表现就掉价了，说不定还被人当成笑话在说。
苏雨想了一通，发现已经过了十分钟。
她回道：“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不介意的话，我们明天再聊。”
此时的霍宛已经关了手机休息了。
他对苏雨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仅见过一面，也根本没来得及有什么过深的感情。
他这人表面看起来跟谁都很亲和，实际上有自己的标准。
要是那些人在他的标准之下，他只是点头之交，表面再和煦，也都只是表面。
一旦过了他所设立的标准，符合他的眼缘，他就是另一番带着温情的样子。
霍宛自己很明白自己的个性和真实性情，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缺点。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任何自己的性格，也没有人是完全符合所有标准的。
他的性子属于亲疏有别。
要是亲疏都没有差别，这人活着似乎也没什么劲儿。
＊＊
翌日。
霍明带霍宛和霍洛去他的公司，他那公司开了小三年，从最初的一个老板、一个财务、一个前台和两个业务员的小麻雀公司成长成为有近一百名员工的成熟的小规模企业。
霍宛和霍洛转了一圈，看到员工们的脸上都带着自信与愉悦的神情，也知道这是个不错的公司。
霍明脸上倒没有多少得色，在商界里行走，每一步都如逆水行舟，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要是他一个年轻的老板这么无法自持，他公司走得也不会太顺啊。
老板都没事飘一下，员工能安心做事才奇怪了。
霍明把他们带进办公室，笑道：“怎么样？还不算太惨吧。”
霍洛：“你一直说你的公司是微小企业，我还真当真了，没想到已经是颇有规模了。”
霍明摇摇头，“它就是一家新兴的微小企业啊，能存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霍宛透过百叶窗看了出去，外面的员工都在忙碌着。
他说道：“公司走到现在不容易吧。”
霍明苦笑道：“可不是嘛。刚才开始创业的时候，公司每成交一笔单子我都兴奋得不行，每增加一个员工，都恨不得对他特别特别好，就怕他会走。现在就经常半夜被吓醒，就怕哪天做了个决定让公司破产，这么多人跟着我没饭吃。”
霍洛：“现在知道二叔的心理素质过硬了吧。做生意这么多年，都没把自己折腾出心理问题。”
霍明：“以前我就特佩服他，现在这佩服越来越明显了，简直要五体投地了。”
霍宛：“你在你这个年纪做到这个程度很厉害了。难能可贵的是，你并没有因此而自傲。”
霍明：“就这点小小的事，我有什么好自傲的。我的小心脏目前也只能承受这么多了，再高我也受不住。”
霍宛：“这几年有想过解散公司吗？”
霍明沉默了一下，在霍洛和霍宛的目光中缓缓点头，“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想法。上学那会儿，怎么玩都没事，知道还能兜得住。我自己兜不住不要紧，别把其他人也给祸害了就行。可真正开公司后，发现时常有兜不住的感觉。”
霍洛：“你的事业比我进展得快，我没什么经验或教训可给你的。你问问大哥或二叔。”
霍宛：“我也没有多少经验，就是觉得做事跟做人一样，一个公司能不能起来，要看大部分的员工是不是努力的方向一致。如果不一致，大部分员工的努力方向一致，公司也能稳妥地发展下去。另外一点是要协商好，各部门就像人的头脑、四肢一样，要有规矩、章程的发展才可以稳妥的发展下去。当然，实践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因为那是一群人的利益，可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霍明：“嗯。不过，百来个人还在我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倒还好。三年之内，暂时没有继续拓展公司规模的打算了，我先适应一下现在的压力。”
霍洛：“别人处于这个阶段都是青年得志，怎么到你这边就变成了压力？”
霍明：“我们一直都处于得志阶段，我们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状态。目前所拥有的成绩也只是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普通人的乍喜。我们要是长成了一棵废材，那才是乍惊乍喜。”
霍宛笑道：“说的对，你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就跟我们说，虽说不一定能解决你的实际问题，但你的心里问题还是可以处理的。”
霍明：“我才不会跟你们客气，我心里不爽就要跟你们吐苦水。”
霍洛立刻苦了脸，“你跟大哥和霍昀哥说吧，不用跟我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