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带的研究员工作处理的怎么样？”
“还挺好的。有什么事的时候他们会过来问我。”
“不让其他人代理？”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你是知道的，如果请人过来代理一年。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作为你的老师和领导，在你没有真正的做出什么决定之前，我一定会给你留下属于你的位置。除非你已经明确的跟我说你不回来了，我才会把你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其他人。”
霍昀听后沉默不语，“您不需要这么做。”
“也许吧。可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的家人和你自己的能力可以让你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领域都会取得优异的成绩。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我不想主动阻挡了你回来的路。”
“谢谢！对于之后的路我会认真想的。”
“好，我相信你。我要把我安排的话当成负担，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往前走比什么都重要。”
“您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怕我心理负担太大吗？”
“可不是嘛！明明知道你可以妥善的处理好任何事，也知道我没有你聪明。可还是忍不住惦记着，大半夜睡不着觉还想着你的事。”
“您的心意我领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会好好珍惜这些时间的。”
“我知道。”
“您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都是一些老毛病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您一定把身体保护好。”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好好保护好身体，身体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我心里有数。我打这通电话也只是告诉您，我现在很好。如果您那边承担的压力太大，您就别坚持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就算想走科学院也不打算放人，谁舍得把你给放出去祸害呀！都想天天把你绑在科学院呢。别胡思乱想。”
“我就是提前跟您说一声。我以后的日子还长，不一定会选择曾经的生活方式。我知道您和其他的领导惜才，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把其他的科学家忽略了。他们比我更优秀更努力，也该得到大量的资源。”
“我还以为这些话都不会落到你的耳里，结果你还是听到了。他们只看到了你所拥有的成绩，不知道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只以为是我们偏心。你说取得的成就跟你本人还有你的家人的支持密不可分。科学院的研究经费和资源有限，是你自己以项目养项目，还有你家人所拥有的资源能够让你的项目得以生存下来，每一个都取得良好的成绩。这些东西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公平，没有办法的事。虽说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所信仰的都是科学与知识，但人的命运也至关重要。你就是比其他人命好，能有什么办法呢？你就是有优异的资源可以让你把你有兴趣的项目都研究个透，这种事儿就这么回事儿也没地说理去。你也不需要迁就这些人，迁就也没用。”
“看来老师您最近承担的压力不小。现在都开始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了。”霍昀声音很平淡的说道。
“你在的时候我压力也挺大的，已经习惯了。就是以前你老是走高冷路线，我都不敢跟你多说几句废话，就怕你一个冷脸甩过来，我多没面子啊。”
霍昀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处事，说道：“抱歉。”
“行啦，你这几个月进步已经很大了。我就算是这会儿过去了，已经能含笑九泉了。”
“您别这么说，您还很年轻，别说这类话。”
“生死有命，这种事儿就算不说，到时候了也会发生的。”
“我很幸运的，在长这么大之后第一次遇见亲人离世。”
“你几乎是生活在一个童话的世界里，连生老病死这样的事都很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你有很多想法都近乎于童真，干净的让人觉得惊叹。好了，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了这么长时间，你大概已经忍无可忍了。你放心大胆的继续休假，别担心工作的事，也不用担心我。”
“好。老师，再见。”霍昀说完之后便挂了手机。
老教授在那头拿着手机一脸懵逼。
这个让他觉得骄傲的学生就不能偶尔有点尊师重道的品性吗？让他挂电话就挂电话？
别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他这么乖巧可爱？
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尤其的听话，也真是醉了。
霍昀把手机放在阳台的小茶几上，拿着相机出门了。
他现在所住的是在草原这边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里。
这边的草原跟他之前印象里的草原差距很大，风沙也比以前多，要是不戴口罩和眼镜，很容易吃满嘴的沙子，眼睛也很快会被沙子给糊住。
可在这边开车四处走的时候，那种一望无际的辽阔感让人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像是在一条闭塞的小道上走了很久，突然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的感觉。
整个心境顿时辽阔与敞亮了。
他之前除了工作之外并不很喜欢主动拍照，要不是家里长期有摄影师、跟拍师，在工作上又有人时不时的记录他工作上的成就和工作日常。
他根本就不会拍几张照片。
现在好了，他居然开始拿起相机，专门拍了起来。
真正拍照之后才发现拍照也是一项挺有意思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