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言故作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脸上惊惧的表情慢慢收敛了下去。
李队继续说道：“你的说谎能力还没达到能骗过测谎仪的程度，就别费脑子欺骗我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人民公仆了。最后给你一直交代事情真相的机会，否则等我们查到事情的真相，你的不配合会让你比较难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说说你和陆微言都感兴趣的陆一语好了。陆一语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们这些人都恨不得她臭名昭著。先是刘婉宁将她偷回家，不好好养；长大了又各种诬陷和黑她，让她不甚其扰；然后是她的前老板污蔑完之后跳楼；然后是你一个劲的把嫌疑往她身上引。陆一语是欠了你们钱还是灭你们全家了，你们怎么这么心安理得的抹黑她？”李队说完自己都想乐了。
他都不知道他原来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他之前查换婴案的时候查过陆一语的事，也拜访过不少跟陆一语有关的人。
他发现除了刘婉宁、陆微言对陆一语评价特别差之外，其他人的评价都很好。
后来全网黑陆一语的时候，他也看过为陆一语洗白的文章。
有几篇文章还是他曾经去拜访过的人写的，他们都给出了实证，比黑陆一语的那些文章有理有据多了。
反而那些黑人的底气不足。
陆微言的神色最初是震惊，然后是一阵怨毒。
为什么去到哪里都有人为陆一语说好话？
难道陆一语就真的有这么好？
陆一语不过是挂着一张伪善的面具，表面上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实则心里什么人都没装。
不过比一般人善于演戏而已，为什么她那副假的恶心的嘴脸这么讨人喜欢？
李队看到陆微言神色的变化，说道：“姑娘，警察叔叔还很想当个握握手、敬个礼、文明礼貌的警察叔叔，我这么做的前提下你要配合。你要是一点也不配合，我们警察叔叔也还有稍微没那么和煦的行事准则，请你不要把我们这些人当傻瓜好吗？你能说话，就别这么费劲的装哑巴了好吗？否则你在旁听室的父亲看了会心疼。你说对吗，陆默？”
陆微言听到陆默这个名字，整个人顿时慌了。
她爸在看她？
她爸会不会认出她？
她既想他能认出她，又害怕他认出来。
她也想她的脸就算完全改变了，也有人能透过那一层皮囊认出她。
她又害怕她这张脸让她爸失望。
陆微言下意识的反应让李队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也让陆默心疼了，他有些不敢看审讯室里的情况。
李队说道：“陆微言，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情况，你要是没犯罪，马上就可以回家跟你爸团聚；要是犯罪了，就要付出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法律是一根高压线，碰触了高压线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
陆默精神恍惚地离开派出所，去了殷城的女子监狱。
经过一系列的审查之后，他坐到的探访室里。
然后两眼无神地看着透明玻璃隔离出来的两个独立的空间。
刘婉宁被两名女狱警带了过来。
刘婉宁看了一眼陆默，“前两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过来了？”
第442章 霍小二，你最近又干什么破事了
陆默抹了一把脸，说道：“言言找到了。”
刘婉宁顿时激动了起来，“你说什么？”
一旁的女狱警出声提醒道：“0527，请保持安静！”
刘婉宁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激动，声音刻意压抑了一番，问道：“真的找到了？那她怎么不来看看我？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妈让她感到丢脸了？”
“她变了很多，也许过几天才能回家。”
刘婉宁敏锐的察觉到了陆默话里的不寻常的意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陆，你别瞒着我，不要让我在里面瞎猜。”
“她整容了，脸完全变了，还牵扯进一件人命案里。”
刘婉宁闻言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她怎么会这么做？”
“现在还只是怀疑，我明天早上去把她保回来。那个案子没有实证，不一定是她做的。警察没有扣押她超过24小时的权利。”
“千万别让她进来，她还那么年轻，一进来整个人生就完了。老陆，我不管你怎么想，千万别让咱们唯一的孩子来这种能逼疯别人的地方，千万不要，你知道吗？”
“我知道。今天我还没有机会跟言言对话，明天接她回家之后我再仔细问问。然后带她过来看你。”
刘婉宁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变得又老又丑，还净给她丢脸，还是……还是别让她来了。”
“儿不嫌母丑，你生她养她这么多年，她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看你。不然还算什么为人子女？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嫌弃你，她也没有资格嫌。”
刘婉宁这才小弧度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在这个扭曲人性的地方呆久了，我都觉得自己不像人了。”
陆默闻言心里一阵心酸，“老刘，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这也怪不得你，我其实在里面已经比绝大部分人好了，只是没有了自由，再好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