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是出门逛,其实就是出来透透气,看了两条街的风景也就作罢。
回到老洋房,发现安保组的人少了一些,南曼略作思考,问向小曲:“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这里,回h省了?”
“这个……要等上级安排。”对于南曼的安排,小曲同志自然不敢擅自多说。
“杨同志可能要过来,到时候您问他吧。”
不知为什么,南曼听到这个回答后,原本轻松的心情突然一下又紧张起来。
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幺蛾子可能没有,但老于同志这里的确是有事,中午刚吃过午饭打算午休,老于同志就掐着点儿过来了。
他过来时,甚至都不是空着手。
这就显得很不寻常,因为上次带东西过来是一后备箱的图纸,南曼为此没日没夜地加班了一周多。
“刨冰机设计图?”
虽然老于同志还没有开口,但南曼已经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贪这一口吃的。
“对,这图是咱们沪城电器厂的刨冰机设计图。”
沪城制造在种花家很出名,如今结婚要置办的「三转一响」的四大件儿,在沪城都能找到生产厂。
当然这刨冰机肯定不是个主打产品。
因为这玩意儿在后世也没有到家家户户都需要的地步。
“让我改图?”
“这个图是有人想让你帮着参谋一下。但是跟咱们h省的项目不相干,这是你们学校和沪城的合作。”
前几天南曼做好的另外一个小型刨冰机被带走后,又被送到了电器厂,然后辗转到了姚教授手中,再之后这件事就变成A大和沪城的合作项目。
“姚教授知道我在这里?”南曼有些惊讶地看向老于,她明明记得老于说过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你设计的面粉机,我请他过来当参谋,根本瞒不住他。”老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行吧,图今天就可以改出来,这东西没有什么难度。”
问题是改出来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要开冷饮店,南曼真不觉得这东西有值得买回去的必要。
而如果公家开店要用那大型机器就可以,何必要用小型的呢?
“可能是卖设备和面粉机设计图的事儿,刺激到了这边的领导吧。”
说这话时含含糊糊的,但南曼却大致听明白了,然后就有一点无语,这是什么东西都能想着出口了?
问题是刨冰机这种东西在国外能卖得动吗?
据她所知,刨冰机原本也是从国外传进来的,种花家制造水平在家电领域哪来的竞争力啊。
老于显然也不想多讨论这事情:“这是人家地方上的想法,怎么做跟咱们不相干,帮个忙就是了。”
“看您这话说的,跟您是不相干,跟我可相干。”她可是a大的人,人家可是想跟a大合作的。
听到这句话老于笑了:“一时忘了,还觉得你是我们项目的人呢。”
其实刨冰机的是牵头的人是他,但当时只不过是觉得这东西不错,那到底有没有经济价值,得看人家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人怎么琢磨,他不好太过插手。
这一次和小骆驼的谈判,其实对种花家来说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
他们不再是产品以低附加值为主的贸易国,能有真正科技含量的产品进行对外贸易,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在种花家引起巨大的震动。
所以地方上受到启发后会有各种的考量,今后大家政策上有变动和尝试,都无可厚非。
当然其中有对的,或许也有错的,但那要经过时间的问答才能得出结论,此时说什么都太早。
上层现在考虑的问题是以后还能不能挣这样的钱。
特别是离开南曼后他们还能不能在有这样的「高附加值」贸易?
一个人的能力和整个群体的能力形成了巨大的断层,这其实是挺痛苦的一件事。
因为人都有依赖性,群体也是由每个个体组成的。所以群体也有依赖性,当这个依赖对象太过「脆弱」的时候。
无论是个人还是群体,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思虑再三,大家也没有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既不能因为整体跟不上南曼的进度,而去故意限制南曼发挥的空间,又不想过度依赖南曼的输出而去布局发展的方向,毕竟这也挺危险的。
“所以这几天你们在考虑关于我的问题?”
听到老于同志和自己谈起这些焦虑和纠结,南曼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她自己也有过这种焦虑和纠结。
这个时代对她来说太过落后,她的能力在这个时代仿佛一个bug一样的存在,而种花家此时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做很多事情并不能真正放开手脚。
顾虑的层面越多,面临的挑战也就越多。
甚至如果她能晚个十几年过来,双方可能都没这么为难。
“南曼,你太特殊了。”
在交易完成后,看到小骆驼的工程师检测设计图,那种欣喜若狂的神情触动了种花家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很清楚,那种表情代表着对方,认为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然小骆驼出的这个价格对种花家来说也是一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