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儿乖, 不要怕了,朕在这里呢,朕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快想想,你沐浴之前都接触过什么人?”
在皇帝孜孜不倦的诱哄下,林祯终于找回了一些神志,她怯怯地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用鼓励的眼神见着她,她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去,在一众宫人中寻找沐浴前见过的人。
人群之中有个宫女在接触到林祯的目光时,下意识地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企图掩饰住自己的存在,不让皇后认出来,但还是晚了一些,只见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她激动地说道:“是她,我记得是她,洗澡前她还跟我说她给我准备了花瓣,那个花篮就是她拿来的!”
此话一出,郑华马上让其他宫人将那个宫女逮住,强迫她跪下来认罪。
沈定也犀利地审视着她,严厉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谋害皇后的!”
宫女连忙喊道:“冤枉啊陛下!奴婢没有要害皇后殿下,奴婢什么也不知情啊!”
沈定见她还不认罪,脸色一沉,喝道:“还敢狡辩!”
宫女自然不敢招认出背后的指使者,只能一个劲地否认:“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花篮里有蛇,那奴婢早就被咬了,奴婢认为一定是在奴婢走后,那条蛇不知怎么的跑了进去,所以才吓到了皇后殿下!”
听到这蹩脚的狡辩,沈定都要被气笑了,他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是那条蛇自己跑进篮子里吓皇后的吗?”
宫女现在又心虚又害怕,不敢说话,怕说多了马脚露得更多,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沈定就认定这件事是她做的,至于幕后主谋是谁,还有待查证,现在就是要她认罪,然后逼问出主使来。他直接下令道:“来人,将她拖下去严加拷问,直到她供出幕后主谋为止!”
郑华对外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侍卫走进来,将宫女押了下去,一时间栖凤宫里都是那个宫女喊冤的声音。
栖凤宫里出了内奸,掌事的流苏和赵公公都默默跪下来等皇帝惩罚,沈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暂时顾不上他们,只是淡淡地对他们说道:“等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之后,朕再处置你们。”
流苏和赵公公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毕恭毕敬地应道:“谢陛下。”
沈定又问郑华:“那条蛇找到了吗?”
郑华弯下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还没找到,现在宫人们还在找,栖凤宫实在太大,殿里的东西也多,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出来,还请陛下降罪。”
沈定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知道要在偌大的栖凤宫里找一条受惊的蛇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只要一想到后宫里居然有人想用这么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林祯,心里就烦躁得很,他对着郑华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慢慢找,务必要找出来。”
郑华应了一声是,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缩在皇帝怀里明显还没回过神的林祯,小声问道:“既然蛇还没有找到,那栖凤宫想必是不安全的,皇后殿下今晚该去何处安置呢?”
沈定想都没想,就将林祯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在蛇找出来之前,皇后先跟朕住在清心殿,等朕查出是谁要谋害皇后,再另做打算。”
听到皇帝这个安排,郑华并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反而是流苏,见皇帝要让林祯这段时间住在皇帝寝殿,就觉得不妥,连忙膝行上前劝说皇帝道:“陛下,这不合礼制啊!”
沈定本来不想迁怒流苏的,但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流苏却偏偏要触他的霉头,听到流苏这话,他怒极反笑道:“皇后的命都快没了,你还跟朕说礼制?好,既然你如此遵守礼制宫规,那今晚栖凤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跟你这个掌事女官也脱不了干系,朕就按照宫规,收回你栖凤宫掌事女官一职,打出宫去,永不叙用吧。”
听到皇帝这个决定,流苏心里大吃一惊,是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一点都不念及她伺候孝德皇后多年的苦劳和功劳,就因为她反对让林祯去住皇帝寝殿,就这样将她赶出宫去。她震惊过后连忙求饶道:“陛下请三思啊!奴婢也是公事公办,并无忤逆圣意的意思,还请陛下网开一面,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见皇帝无动于衷,流苏又想起林祯来,对着林祯说道:“皇后殿下!求您看在奴婢兢兢业业伺候您这么久时间的份上,帮奴婢跟陛下求个情吧!”
而林祯今晚受了惊吓,精神不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面对流苏的求饶,她也无动于衷,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和外界的人或事接触的样子。
沈定见状,便不再犹豫,直接抱着她走出了栖凤宫,不顾后面流苏如何求饶。
等皇帝抱着皇后出去了,留下来善后的郑华才看着流苏,幽幽叹气道:“哎,流苏姑姑,也不是咱家说你,陛下疼爱皇后殿下,你顺着他的意思不就好了,非要跟陛下唱反调。现在好了吧,官职没了,努力了半辈子就落得个赶出宫的下场,咱家都替你感到惋惜。”
流苏见求皇帝皇后无果,又将目标转向郑华,拉着郑华的衣摆哀求道:“郑公公,求您跟陛下求求情,让奴婢留下来,奴婢今后还要辅佐皇后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