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快要馋哭了。
屋子里,床幔低垂,衣裳散落。
云落落浑身酸痛地从男人怀里醒来,身上的骨头都像是快要散架了。
轻软的蚕丝薄衾盖在她的身上,白嫩的雪肤上遍布着青紫的咬痕。
那恐怖咬痕顺着她莹白纤细的小腿,一路向上延伸到了裙子里。
昨夜凌乱的记忆涌进了脑海里,云落落难堪地咬住了红唇,攥紧了遮住身体的被褥,白皙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成那样。
雪痕从裙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庞,整个都被她淋得湿透了。
云落落双颊嫣红,浑身轻颤,攥着身下的床单,都不敢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生怕会在他的眼神里看到讽刺。
后来的事情云落落都有些记不清了,或许她记得,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她缠着雪痕要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不堪了。
云落落羞耻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一只冰冷苍白的手,突然划过她雪白如玉的香肩,落到她纤细柔软的腰上,在她皮肤上带起一阵触电般的战栗。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在想什么?”
云落落浓睫一颤,莹白纤细的小手,抱紧雪痕的腰,将小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看雪痕此时脸上的表情。
“恩公……”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雪痕垂下黑睫,苍白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我还是你的恩公吗?”
云落落在他怀里点头:“是。”
雪痕眸光微动:“那你恨我吗?”
许久,云落落才点头:“恨。”
雪痕眼底的赤色变浓了一些,眼角泛起了淡淡的薄红:“为什么?”
云落落轻声道:“因为你是邪魔。”
雪痕苍白的手指缓缓攥紧。
他因爱她而堕魔,但他从未想过,他对她的爱意,会变成她恨他的理由。
云落落没有从他怀里抬起头。
“那你还爱我吗?”
雪痕喉结微动,低头在她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清冷的声音有些发哑。
“我会永远爱你。”
他知道他应该恨她。
因为这样才公平。
但他却无法控制地渴望她,迷恋她,爱慕她,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要得到她,永远地跟她在一起。
云落落闻言,红唇忍不住翘了起来,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快降下来,闷闷不乐地追问道:“那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
她背叛她,欺骗他,伤害他,对他做出那么多无礼糟糕的事情,雪痕心中对她的爱意,可能早就没有以前那么浓了。
连她自己都在讨厌自己。
更何况是雪痕呢?
云落落正在埋头闷闷不乐,下巴却被男人抬起来,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
“你很在意吗?”
云落落别扭地点头:“很在意。”
雪痕神色冰冷地盯着她的脸。
“为什么会在意?”
云落落望着他,眼角突然红了,忍不住说出实话:“因为我喜欢你。”
她时常扪心自问,一周目的她究竟是不爱雪痕,还是不敢爱雪痕?
当初她想不清楚。但现在,她却全想明白了。当初的自己不是不爱。
而是不敢爱。
因为她并非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如果她真的不爱雪痕,她根本就不会跟他发生关系,更加不会跟他纠缠那么久。
邵天行触碰她,她会觉得恶心。书生说喜欢她,她会觉得厌烦。
只有雪痕才能打动她的心。
云落落眼角发红,望着他:“虽然我不是个东西,但你必须喜欢我。”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一定在说谎。
雪痕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落落。
苍白的手指缓缓攥紧。
心里陡然生起一股冰冷的愠怒。
他家小狐狸变得越来越坏了。
以前说谎都会忍不住露出狐狸耳朵,现在说谎连狐狸尾巴都不露了。
她怎么能坏成这样?
雪痕双眸猩红地吻住了她的唇,凶狠地将她摁在床上惩罚了起来。
云落落澄澈的杏眸里划过一次茫然。
她家恩公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是因为她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个早上,云落落累得腰都快断了,但她却知道自己的腰不可能会断,因为她的身体里有不朽符。
云落落的目光落到雪痕身上,只见他白皙如玉的胸膛上,肌肤被她用指甲抓出三道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得很。
她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心虚呢?她可以趁机让雪痕撕掉不朽符呀。
云落落伸出爪子:“恩公,帮我撕掉不朽符好不好?你看我的指甲都长得这么长了,看起来好像一只妖怪。”
雪痕神色冷淡地抬起了眼眸。
“你本来就是一只妖怪。”
云落落:“……”你果然不爱我了。
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饥饿声。
云落落抱住他:“恩公,我饿了,我想吃东街稻花斋的芙蓉糕,还有西街五香阁的如意饼,你帮我买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