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大怒道:“休要污蔑狐姐姐!”
云落落原本想偷偷离开,但却担心猫妖姐妹会吃亏,只好推开了木门。
“你说谁出去偷人了?”
书生母亲闻言,转过头,用讽刺的目光望着她:“原来你今日在家里呀,怎么半天都不出来吱个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夜不归宿在外面跟奸夫偷情呢……”
云落落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书生母亲冷笑了起来:“你自己水性杨花勾引我家毅儿,如今倒来埋怨我嘴巴不干净?咱们俩究竟是谁不干净?”
她转过身望向围观的百姓们:“大家伙儿快来帮我评评理,这只狐狸精勾引我家毅儿,害得我家毅儿为她茶饭不思,连书都读不进去了!她倒好,整日就跟没事人一样,到处去招蜂引蝶逍遥快活!”
其他百姓们纷纷围上来指责云落落。
“你怎么能勾引人家书生呢?”
“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
“她戴着帷帽你都能看出来?”
“正经人家谁会戴帷帽?”
众人围着云落落七嘴八舌地指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吵死了。”
他的声音像是结了冰的深潭,带着彻骨的冰寒,空气仿佛都降下了好几度。
全场死寂。
众人惊恐地望着云落落身后。
云落落回过头。
雪痕穿着一件暗金纹玄袍缓缓现身,身上翻涌着可怖的魔气。
他冷着一张苍白俊秀的脸,那双冰冷猩红的血眸,仿佛覆上了一层寒冰。
“舌头那么长。”
男人的声音比他的脸还要冰冷。
“不去吃蚊子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方才那群围着云落落指责的百姓,就全都变成了吃蚊子的青蛙。满地青蛙发出惊恐的叫声,四下逃窜,胡乱撞到一起,甚至跳下了芙蓉河。
其他那些没有变成青蛙的百姓们,也全都脸色苍白大喊救命地逃走了。
云落落瞬间头疼起来。
没想到雪痕竟然回来得这么快。
雪痕眼睫低垂,将手里的两个油纸包递给她:“你要的芙蓉糕和如意饼。”
云落落开口:“我其实还想吃南街珍香斋的金丝糕跟北街胡同的芸豆卷。”
雪痕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云落落改口:“我突然不想吃了。”
看来今天是逃不成了。
她伸手拽住雪痕的衣角:“恩公,他们都是凡人,你把他们变回来吧。”
雪痕眼底的温度变得更冷了几分。
他薄唇紧抿,神色冰冷,那双猩红的眸底浮起不知名的晦暗,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满:“你总是对不该温柔的人温柔,不该残忍的人残忍。”
……怨气好大。
云落落心中自知理亏,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雪痕,所以连忙凑过去,掀起了帷帽,亲了亲雪痕的唇角,拼了命地给他灌迷魂汤:“恩公,放过他们好不好?”
雪痕的眼眸染上了一层薄红,他侧过冰冷的俊脸,语气放轻:“半个时辰后,他们身上的变身术会自行解开。”
云落落眉开眼笑:“谢谢恩公。”
猫妖姐妹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云落落佩服不已,真不愧是狐仙姐姐,竟然可以驯服这么可怕的邪魔。
这位邪魔虽然模样苍白俊美,宛若一块结了冰的美玉,但身上却散发着恐怖如斯的魔气,让人轻易不敢靠近他。
从刚才开始,她们就吓得不敢说话。
他的神色桀骜不驯,不可一世,但却对狐仙姐姐言听计从俯首帖耳。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猫妖姐妹忍不住开口问云落落:“狐仙姐姐,他就是你说的夫君吗?”
雪痕微微皱起了眉:“夫君?”
云落落脸颊微热,不敢看雪痕俊脸上的表情,当初她四处跟人讲,她家夫君会来芙蓉镇找她,可他们还没成婚呢。
她在心里就已经把他当夫君了。
雪痕神色冰寒地盯着云落落的脸。
“她们说的你夫君是谁?”
他一副要去杀掉她夫君的模样。
云落落小声道:“就是你。”
雪痕并不相信她的话,伸手去摸云落落帷帽里的耳朵,但却没有摸出来。
男人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一些。
“你真的把我当夫君?”
云落落红着脸点头:“是。”
雪痕皱起眉,觉得小狐狸可能疯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原来他就是你的夫君。”
云落落回过头,看到了那位书生。
书生的面容看起来很憔悴,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他两眼发红,悲戚地望着云落落:“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夫君?”
云落落看到书生就觉得烦,连话都不想跟他讲,如今听他还要跟雪痕比,差点就想拿爪子抓他脸了:“你究竟哪里比得上我家夫君了?论样貌你不如他,论能力你不如他,论爱我的程度你也不如他。”
书生被她数落得脸上一阵难堪:“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你又何必如此作践我对你的感情,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云落落扬起一张漂亮的小脸:“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如果你的爱只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那就是你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