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丝知道, 那把伞一定是陛下。
玫瑰庄园里花涛似海, 清风盈香,翠丝端着精美的鎏金玫瑰花托盘,走进了花香清幽的庄园里,将托盘里洗好的葡萄,用水晶盏装了起来放到了餐桌上。
“小姐还想吃些什么?”
云落落正坐在庄园里吃早餐,除了翠丝刚端过来的葡萄,桌上还摆着三明治、火腿、培根、煎蛋以及果汁和蛋糕,云落落听到翠丝的话,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东西已经够我吃的了。”
这些天满城风雨,局势紧张,所以云落落没去上班,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宫里,哪里都没有去。郁倦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新血党的事情变得非常忙,很多堆积的公文等着他去处理,很多重要的政务都需要他去做决定,但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云落落一起吃饭,只不过今天他们用到一半,郁倦就被路易叫走了。
翠丝抱着托盘静候在一旁,弯眸笑着感慨道:“最近小姐的胃口可真好。”
云落落抬手塞了一个葡萄进嘴里,忍不住脸红心虚地想,最近她每天晚上消耗的体力那么大,胃口能不变好吗?
一个禁欲五百年的男人,突然开荤痛饮食髓知味的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每天晚上她都要被郁倦弄好几次,身体都快要被郁倦给弄散架了,浑身酸痛不堪。
她觉得她还没有把郁倦睡到破产,她的身体就已经要先宣告破产了。
幸好郁倦每次弄完,都会贴心地把她抱到浴缸里清洗,不然她浑身发着汗就睡觉,第二天醒来一定会很不舒服。
每次郁倦把她抱进浴缸清洗时,她都会像小猫一样,慵懒地趴在郁倦的怀里,她喜欢这种暴风雨后的宁静,让她觉得分外安心,安心得浑身都骨头都酥软了,每次她都会忍不住在郁倦的怀里睡着。
也不知道她睡着后他还会不会继续?
应该不会吧……
云落落红着脸咬了一口煎培根。
“小新娘,你知道罗伯特原本的计划是怎么利用你对付陛下吗?”
一道兴致盎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金发少年凭空骤然闪现,蹲在云落落身边的椅子上,一双碧眸含笑望着她。
翠丝被突然出现的路易吓了一大跳,身形不稳地退了两步,差点就要摔到地上,幸好被后来闪现的麦格扶了一下。
“小心……”
麦格笑着对翠丝说道。
翠丝对上麦格那双含笑的碧眸,一时间有些脸红,连忙退后了两步。
“谢谢麦格殿下。”
路易和麦格四百多年前就已经被郁倦亲封了公爵之位,同时,他们也是帝国安全部的部长,身份尊贵位高权重。
云落落闻言一愣:“什么计划?”
这几天她看新闻,已经知道了新血党的首领是罗伯特,他是弗莱议员的幼子,事发当日已经死在了郁倦的手里。
郁倦身为血族的最高统治者,拥有对他人的裁决权,可以不经过议会直接处决罪犯。他的裁决权一直饱受外界争议,很多时事评论家喜欢用这件事抨击他,说他是凌驾在生命和法律之上的独-裁者。
如果郁倦是一个明君或许会在意,但郁倦却是一个暴君,他残暴嗜血,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底。他每年都会裁决不少罪犯,那些罪大恶极明明犯罪但却找不到证据的囚犯,那些因为有钱所以逍遥法外让穷人冒名顶替逃脱牢狱之灾的罪犯,那些钻了法律空漏杀人无数但却把法律当做武器和盾牌的罪犯,最后全都死在了郁倦的手里。
路易望着云落落,语气愉悦,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新血党在莫瑞大教堂设了祭坛,找来一个会傀儡术的邪术师,他们想让约翰把你骗到莫瑞大教堂,然后用祭坛把你变成傀儡,操控你的身体去刺杀陛下。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近陛下的身,但如果刺客是你的话,说不定你真的可以伤到陛下……”
云落落的小脸蓦地一白。
原来罗伯特想利用她刺杀郁倦。
云落落突然想起,当初约翰曾经想要约她去教堂玩,如果那日她答应了,说不定现在郁倦已经变成她的刀下亡魂了。
思及此,云落落不禁有些后怕。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
“不准吓她。”
他的声音如玉石落清泉般冷冽。
云落落转过头。
看到郁倦用瞬移闪现到她身边。
帝王面容如雪,神色冰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服,身形高大,眸色幽寒的望着路易:“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不如发配到死亡沙漠去数沙粒。”
路易闻言缩了缩肩膀:“我只不过是把真相告诉小新娘而已,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陛下您会不会太护短了?”
麦格忍不住在一旁嘲笑路易道:“陛下护短,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郁倦没有理会路易和麦格,而是垂眸望着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云落落。
少女双眸澄澈,目光失神,漂亮的小脸有些发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郁倦微微皱眉,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云落落有些冰冷的小手。
“别怕。”
他认真望着云落落,声音很低:“有我在,没人可以把你制成傀儡。”
云落落愣了一下。
原来他以为她是在担心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