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陈国大军兵临城下,正式向梁国宣战。
二十万陈军,跟十万梁军,在城门对峙,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陈国的将领名叫邴飞,曾经是薛红玉的手下败将,厉兵秣马十几年,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城墙之下,邴飞骑着一匹黑马,手执长刀,身后是二十万大军,他抬起头,望着城墙之上的君临,肆无忌惮地嘲笑道:“小子,听说你是薛红玉的儿子?可你知道你的亲爹是谁吗?
“你亲爹就是我!
“当年你娘跟我大战五天五夜,爱慕我雄姿英发,后来在宫中与我颠鸾倒凤,珠胎暗结怀上了你!你如今看到了你亲爹,怎么还不快下来跪安喊爹!
“你喊得你爹我高兴了,兴许还会饶你一命,赏给你一口剩饭吃……”
此话一出,陈国将士们全都哄笑起来:“喊爹!喊爹!喊爹!”
两军对阵,最重要的就是士气,薛红玉秽乱宫闱被处死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陈国,陈国将士们得知之后,无不觉得大快人心。如今陈国士气暴涨,众人全都嬉皮笑脸地着嘲笑君临。
“喊爹!喊爹!喊爹!”
陈国将士们的嘲笑声响彻云霄。
君临一身玄衣铠甲,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城墙之下的邴飞。
他缓缓抬起一双冰冷寒漠的眼眸,声音轻得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霜雪。
“知道上个让我喊爹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邴飞脸上带着笑:“怎么死的?”
下一秒,邴飞带笑的头颅,跟他穿着铠甲的身体分了家。
鲜血喷涌,邴飞血淋淋的头颅掉到了地上,脸上还带着尚未收回的笑意,没过多久,那摇摇欲坠的半截身体也从骏马上栽了下来,掀起一片尘埃。
君临抬起眼帘,双眸阴鸷,语气冰冷。
“被我一剑削掉了头颅。”
陈国将士们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
君临竟然能在一瞬间削掉了邴飞的头颅!他们甚至还隔了三十米远!仅凭剑气就能取人首级!
太可怕了!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众人望向君临的眼底满是恐惧。
城墙之上,君临一身玄衣铠甲,持剑而立,望着城墙之下,邴飞身首异处的尸体,神色冰冷厌恶。
“下次跟我打的时候,废话不要这么多。”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那尸体一眼。
“哦,你没有下次了。”
众人听得遍体生寒。
陈国的副将领看到邴飞惨死,气得满面通红,大喝一声:“攻城!为邴将军报仇!”
士气不能衰,一旦衰竭就难以为继,副将领只能用战鼓和号角鼓舞士气。
一时间,战鼓如雷,号角恢弘。
陈国的将士们士气高涨,将攻城锤固定在站车上,在恢弘激扬的战鼓声中,气势汹涌地向城门进攻而去。
然而,下一秒,君临抬剑一挥,一道凛冽强劲宛若狂暴的剑气,席卷而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无数人在瞬间身首异处,鲜血四溅,血流成河,被斩断的身体,快要堆成了尸山。
陈国将士们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望着城墙上的君临,眼底满是惊恐。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甚至都只用了一剑!
一剑就斩掉了几千人的性命!
这让他们还怎么打?
这他妈的让他们还怎么打?!
陈国将士们吓得脸色苍白,丢盔弃甲,转头就跑,溃不成军地逃回了陈国。
君临从此一战成名,声振寰宇,从此之后,再无任何国家敢进犯梁国。
.
君临收了剑,缓缓走下城楼。
云落落抱着君临的剑鞘,正坐在石阶上等君临,她时不时从怀里摸出一颗酥糖,扔到地上,引来躲在城墙脚下细缝里的蚂蚁们,出来抬走这块酥糖。
时不时捡起地上的树枝,给经过她面前的蚂蚁画圈,让它们绕远路搬运这颗酥糖。
还时不时从怀里摸出一颗更大的酥糖扔地上,看那群蚂蚁究竟选择哪块酥糖……
君临不准她上城楼,还必须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所以云落落就只能待在内城门里等他。
唉,实在是太无聊了。
所以就只能拿蚂蚁打发时间了。
旁边保护云落落的将士,忍不住频频侧目,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云落落。
这悦王为何越看越像个漂亮的草包?
但他很快就否定自己,二殿下既然能让悦王来战场,这证明悦王定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这玩蚂蚁的诡异行为,也定然是有其掩藏的奥妙和深义在其中的,只不过是他还没有发现罢了。
看到君临下来,云落落脸上愣了愣,抱着剑鞘起身:“怎么下来得这么快?”
君临微微皱起了眉:“他们都太弱了。”
旁边跟着君临一起下来的梁国将士听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叫他们都太弱了吗?
这明明是二殿下你太强了。
云落落伸手,将手里的剑鞘递给君临:“那我们是不是要回京了?”
君临将长剑收进剑鞘里,抬起漆黑幽深的墨眸:“嗯,回京。”
两个人肩并肩地朝宣州驿馆走去,其他将士们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偶尔能听到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