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你的意思是,你的学徒有信心对抗十个中级魔法师咯?”
肯特挑眉,“可能没到那个地步。但对抗三个一点也不夸张,我们正是考虑到对决的公平,才提出三对一的特殊规则。”
是吗,那你们还真是自信。
话说到了这里,再拒绝好像就不礼貌了。
柏莎说:“好,就按照你们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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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还在继续。
柏莎坐在角落,一杯杯地将酒饮下。
青年坐在她的身旁,神情担忧地望着她。
“老师,您已经喝了好多杯了。”
“嗯……!”
柏莎重重点头,把又一次空的酒杯向他的方向一推。
“迦南,再来一杯!”
“不行,老师,您这样下去会醉的。”
“我……才不会醉!!!”
迦南听着她话里的颤音,明白她已经醉了。
他坚决地把她的杯子抽走,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
柏莎看见了,她伸出手想去抢,又根本斗不过意识清醒的青年。
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摆动了几下,放弃了,改为就近捶打青年的胸口。
“迦南,我讨厌你。”
“我知道您在说醉话,就算被您讨厌,我也不准您再喝了。”
“呜呜呜。”
“哭也没有用,老师。”
迦南把柏莎轻轻揽到了怀里。
“老师,告诉我,您今天为什么喝那么多?”
这个问题,他其实在她清醒的时候就问过她,她当时不肯回答。
现在,她意识模糊了,她依旧不想说,可舌头不听话地把话语吐了出来。
“我……担心埃莉卡。”
“您是在担心她和昆西先生的魔法对决,对吗?但老师,我和迪夫先生会保护好埃莉卡女士的。”
“可是,你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未必打得过他。”
“嗯?怎么会,我一个人就能打过他了。”
柏莎还很醉,但没有醉到不了解眼前人实力的地步。
她靠在他的胸口笑出了声,“迦南,你是这样幽默的人吗?”
迦南张口,想要反驳,想了想又放弃了。
他知道,在老师的眼中,他只是个刚达到中级的法师。
他后悔没在一开始就申请一个高级魔法师的身份,到了今天,他已不可能再去向“他们”申请。
因为如果他一下子就从初级魔法师变成中级又变成高级,迪夫先生、埃莉卡女士该感到多么惊讶、多么痛苦呀。
尤其是埃莉卡女士,她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吧。
所以,他想,他如果要在魔法对决中出手,也只能是静悄悄地出手。
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使柏莎了解他能力的强大,她心中的忧虑也无法散去。
昆西。那个卑鄙的男人,曾经和魔法塔举报她,后来又给埃莉卡寄去那些无聊的信件。
他这样一个人,什么事做不出呢?他能够对三对一的对决这样有信心,是不是他已经有了额外的计划?
如果到时,他在对决中掺杂了诡计,她的三个正直的学徒又该如何面对?
柏莎想不出办法,除非她能代替他们上台,她是个比他们都要狡猾、恶劣的大人……
是啊,像她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招到的是他们这样正直、这样好的孩子们呢?
真是不可思议,真是神奇,真是让人高兴!
呜呜呜,她好喜欢他们啊……!
酒精令柏莎的情感变得格外充沛,她紧紧拥抱住青年,大声告白。
“迦南,我好喜欢你!”
迦南还来不及高兴,就又听到她说。
“埃莉卡,我好喜欢你!”
好吧,我知道您喜欢埃莉卡女士。
“迪夫,我好喜欢你……”
“不!不可以的,老师!”
迦南晃了晃柏莎的肩膀,“老师,您清醒一点,您真的、您真的醉得太厉害了!”
但,没有用,银发女性已经当他面地合上了眼睛。
他一松手,她就又倒进了他的怀里。
光是触碰到她就会让他心跳加速,她竟还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老师,您怎么那么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呢?”
“我真的会对你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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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下手。
半小时后,他把她送回了房间。
原本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这一路上,她都好不安分地折磨着他。
他想起,曾经他们从酒馆回去的夜晚,她也是那样不安分地乱碰。
老师,看来以后您每一次醉酒,我都必须要陪在您的身旁。
要不然,您就会乱碰其他的人,那多么危险呀。
当然,我也危险。但我,我……
明明是内心的自语,他竟也想不到借口把话继续说下去。
也许,根本不存在能够继续的理由,他只是自私地想成为唯一被她触碰的男人。
如果时间再移转回那个夜晚的话,他可能不止是对着她的睡颜自我纾解,而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吧。
他会吗?他不知道。他希望他不会,他又希望他会……
矛盾的心情在他的心里打旋,至少这个夜晚,他什么也不打算做。
他就这样一路忍耐着,将护送老师的工作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