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尧却是轻笑一声,胳膊从水里抽了出来,带起一片水渍,他却浑然不觉,将胳膊支在浴桶上,转头看向姜令漪,眼神似笑非笑,嘴角还带起一丝弧度。
“是吗,你说的这些,可是真心?”
姜令漪点头如捣蒜:“那必须的,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
殷尧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姜令漪以为自己演的太假了的时候,殷尧终于再次开口了:“孤竟然不知道,孤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完美,既然你这么仰慕孤,那以后帮孤沐浴擦身,就交给你了。”
姜令漪:“倒也不必……”
殷尧见她待在原地动也不动,轻笑了声:“怎么,不会动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姜令漪笑的有些为难:“这……我确实也没……”
还不等她说完,殷尧就把她的话打断了:“你若是不会,我手把手教你,也不是不行。”
闻言,姜令漪被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身子:“我怎么会不会呢!我会我会。”
殷尧见她这个反应,心中好笑的紧,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他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也挺好的,没想到不在晏初面前的姜令漪这么有趣,殷尧想和姜令漪相认,但是又怕姜令漪会埋怨他,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殷尧闭着眼,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触感就被放大了无数被,殷尧能清清楚楚地姜令漪的手在自己背上不熟练的擦拭,一看就是什么都不会的。
突然,殷尧心里涌起一阵恶趣味,趁姜令漪分神,一把拉住她的手,还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拽进了浴桶里,姜令漪躲闪不及,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裙以及如墨的乌发都被溅出来的水打湿了,而她自己,正巧坐在了殷尧的腿上。
姜令漪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殷尧的身上了,而罪魁祸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装都不知道装一下了,就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一样。
姜令漪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似乎还有个心上人,有喜欢的人还这样对别的女人,真是渣男!说着,姜令漪就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在手抬起来的时候,被殷尧一把握住,面上没有一丝怒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渣男!”姜令漪怒气冲冲地吼完这一句,扶着浴桶边缘一把站起来,大步跨了出去,竟是连身上的水都不顾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出门之前,还回头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看的殷尧啼笑皆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一丝可爱。
姜令漪走后,殷尧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淡漠,他轻声开口。
“寒宵。”
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跪在门外,抱拳行礼:“属下在。”
“去给她批一件披风,夜里凉,孤担心她着凉了。”
“是。”
自从那夜过去之后,姜令漪再也不敢随便出去了,一是怕小心眼的狗太子计较自己差点打了他一巴掌的事,二是怕殷尧又犯病了,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在殷尧第三次叫姜令漪去明德殿里,不知道又给她安排了什么奇怪的任务的时候,姜令漪决定,不能再这样任他宰割了,于是姜令漪在勉勉强强让殷尧满意了之后,小心翼翼提出要求。
“殿下您也知道,我回到武阳候府之后没多久就出嫁了,也没能好好陪陪我爹娘,近日不知怎么了,很是想念他们,想回去住几日,不知道殿下是否愿意?”
殷尧写字的手顿了下,片刻后就恢复如常。
“不知是想念武阳候夫妇了,还是想逃离孤了。”
殷尧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他以为姜令漪一定会像从前一样,说怎么会这么会,然后就又是一段马屁,却没想到姜令漪只是垂了眼眸,没有说话。他苦笑一声:“也罢,你回去吧。”
看着姜令漪离开的背影,殷尧沉思了许久,直到姜令漪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视线里,他还是一动未动,浑然不觉手中的笔墨已经将纸张渗透。
姜令漪回到侯府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自由自在,在家里不会有父母的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有严格的礼仪,虽然有的时候姜婧母女两个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找点不愉快,但是这些都还能接受,毕竟姜令漪也不是个好惹的。
姜令漪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还未怎么认真地逛过燕京,现在好容易出来了,没有了东宫里森严的规矩,自己总算是能自由自在想做真么就做什么了,姜令漪于是开始天天在外面闲逛,立志打卡燕京每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这天姜令漪顺着一条繁华大路走过之后,突然发觉拐角处有一道暗门,若是平常,姜令漪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她鬼使神差往里走去,直到喜桃叫了她一声,姜令漪才猛然回过了神。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叫您半天呢。”
姜令漪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你可知道这个地方是哪?”
喜桃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这里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暗门吗?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