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殿下能有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娘看那孩子和你一般大,且伤成那样,有些可怜罢了,小小年纪,却……唉。”
姜令漪见武阳候夫人似乎还是情绪有些不对,可又实在不明白武阳候夫人能和质子有什么联系,索性不想了,只惋惜开口:“质子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做了质子,在宫里人人都瞧不起他,尊称他一声殿下,可却让他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的,连生病了都请不到太医,过得也是实在……艰难。”这也许就是姜令漪总是帮他的原因了吧。
武阳候夫人听闻此言,面上悲戚的神色更浓:“阿妳,他在宫里生活的竟这样苦吗?”
姜令漪垂了眼眸:“或许质子的命运就是这样凄苦,我与他见了不过短短数面,却几次都是他濒临死亡,说来也巧。只是,他从小就被送到了南庾,他的母亲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离别之苦,过得不知如何艰难。”姜令漪有些惋惜,她知道,能送到别的国家做质子的后妃,多半也是不怎么受宠的。
“殿下的母亲,在他被送走的第二年就离世了。”
姜令漪听她似是喃喃自语的低语,愣了一瞬:“母亲真的知道这些?”
武阳候夫人似乎才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娘不是也是东梧来的吗?自然对东梧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的。”
姜令漪这才想起来,武阳候夫人似乎也是东梧人,那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方才的失态,似乎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是东梧人,才会对东梧质子的命运有些唏嘘吧。
姜令漪是太子妃,一般都会呆在东宫,轻易不得出,只不过太子宠爱太子妃,让她想回武阳候府随时可以回去,所以自然有许多人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拜访。
姜令漪应付了几个夫人小姐之后,实在没有经历继续应付了,于是在一天夜里,偷偷又跑回了东宫,只是姜婧不知道。
自从姜令漪回来,她就一直气不顺,眼见着姜令漪天天出去逛街,各种各样新奇的小玩意都买了许多带府里分给府里的人,连外院洒扫的丫鬟小厮都有分,唯独她们院子没有,想想她就气不顺。
好在武阳候亲自过来安抚她们母女俩,想要什么就给她们给什么,这才终于将她们安抚住了。
只是这段时间,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都相继来拜访,府里热闹极了,连丫鬟小厮都沾光,唯独她们院子冷冷清清,甚至还有别的府上的刁蛮小姐前来嘲笑,说她从前在燕京贵女里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是庶女也毫不影响,自从姜令漪回来之后,她再也不是从前人人追捧的武阳候唯一的千金了,叫人怎么能不在意。
武阳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惹事,千万别去招惹姜令漪,姜婧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定去拜访一下她的太子妃姐姐。
到了姜令漪的院子门口,姜婧抱着胳膊趾高气昂开口:“去通传一声,我要见他。”
武阳候府的侍女一般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小祖宗,大家也都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所以哪怕姜令漪回来之后明显让她处于了劣势,但她们这些下人还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主的。
“回二小姐的话,太子妃娘娘今早已经回宫了,还未来得及告诉二小姐。”
姜婧听了怒不打一处来:“她从太子府上回来,什么都不留下就走了?”
那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喘:“娘娘这次回来带了许多东西的,走之前也给府里上下留了许多东西,应当是给了老爷夫人的。”
姜婧听了却更加烦躁,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但是想想又实在气不过,刚想回去找刚才那个小丫鬟出气,反正是姜令漪院子里的丫鬟,也不算是冤枉了人,只是刚回到姜令漪院子门口,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刚才的小丫鬟不知所踪。
姜婧气势汹汹进了院子,却发现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厮也都不在了,她心中有些奇怪,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就想去姜令漪屋子里瞧瞧,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姜令漪的屋子收的赶紧整洁,一尘不染,哪怕常年没人住,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姜婧一进来,就见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奢侈又美观,哪怕从前的自己的东西和这些也是没法相比的,越想越生气,她刚准备愤怒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之前看画本子里诬陷的戏码,于是心生一计,将自己带着的,自小跟着自己的祖母给的手钏取了下来,随便拉开了一间小抽屉,准备放进去。
堂堂太子妃,想要什么没有,只是没有祖母的宠爱,这个手钏是侯府祖上相传的,意义非凡,若是姜令漪将此物偷盗了,那传出去名声也就臭了。
光是想想,姜婧已经兴奋的不行了,她将手钏塞到最里面,刚准备合上抽屉,却发现了几封信件。
若单是信件,姜婧也就不会在意了,只是那些信件上的字,都是“漪漪亲启”,姜令漪是他从前的名字,自从回到府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也很少。
姜婧心中越发兴奋,似乎自己马上要触及一个大秘密一般,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信件,见里面的日期,果然是姜令漪成亲之后的,且内容都是如何和离,情话,以及对太子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