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笑了笑,“例行询问而已,你不用紧张。”
张丽华红唇不屑地一勾,“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我听刚才把我们叫过来的警察同志说,我爸是在家里的石雕上摔破了头,这才不幸......咳,应该就是意外吧!”
罗昊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意外呢,据我们了解,你父亲的身体一向很硬朗,平白无故的,又没有踩到什么易滑倒的东西,他为什么会摔倒呢?”
吕丽华叹了口气道:“哎,也怪我,昨天没拦着爸点,让他跟大哥喝了那么多酒,我记得我和大哥走的时候,爸走路都有点打晃了。”说到这里,吕丽华不禁捶了一下桌子,“怪我,我应该留下来照顾爸的,但他非说自己能行,你说说他,这么大年纪了,逞什么能啊!”说到这里,吕丽华又忍不住要哭了。
“你父亲好酒吗?经常会喝点?”
吕丽华吸着鼻子,摇了摇头,“我爸他平时不怎么喝酒,昨天不是因为大哥升职,高兴吗,他们爷俩就喝了半瓶白酒。”
“升职?”
吕丽华点了点头,“是啊,大哥在科长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升上去了,可不是值得高兴嘛!”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父亲的遗嘱,他要把他的全部遗产都留给两个儿子,你有什么看法?”
吕丽华眉头微皱,似乎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却只是道:“没什么看法,尊重他的意见吧!”
罗昊问道:“你不觉得意外吗,听你姐姐说,你父亲经常当着你们的面说,他不会找后老伴,钱都要留给自己的儿女,他现在把钱都留给了儿子,你不介意吗?”
吕丽华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表情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又不图我爸的钱,至于意外,的确是有点,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
最后被叫走问话的便是吕鹏涛了。
罗昊的问话方式又是一变,“听说你最近要买房子?”
吕鹏涛被这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问得愣了半晌,才道:“是......是啊,是有这个打算,您问这干什么呀?”
罗昊勾了勾嘴角,笑道:“不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钱趁手吗?”
吕鹏涛点头,“我爸和我老丈人都给我出了点,诶,不是,您问这干什么呀?”
罗昊摆了摆手,“随便问问而已,不问了成吗,我问点别的,你大哥升职你知道吗?”
吕鹏涛点头,“知道啊,昨天他还叫我回家吃饭呢,不过,我丈母娘昨天过生日,我实在是走不开呀,我就准备哪天再单独请我哥一顿,给他庆祝一下。”说到这里,吕鹏涛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我说同志,你问的这些问题跟我爸的死有什么关系啊?”
罗昊轻笑一声,敲了敲桌子,问道:“昨天晚上11点你在哪里?”
“在我老丈人家啊!”吕鹏涛脱口说完,便反应了过来,“诶,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罗昊点了点头,“在你父亲的家里找到了一份遗嘱,上面写着,你父亲的遗产将全部留给你和你大哥,你说,你该不该怀疑?”
吕鹏涛愣了三秒,才无法接受地道:“卧槽,这......这不可能吧,我爸怎么会立这种遗嘱呢,同志,你不能因为一份遗嘱就怀疑我啊,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我......”
吕鹏涛“我”了半天,才突然想到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不在场证明,“对啊,我昨天晚上被我小舅子给灌多了啊!”
......
会议室,众人又围在了一起。
罗昊率先看向了高建业,“老高,上午我走后,你在现场还有什么发现?”
“除了大量的指纹和足迹之外,便只有那份遗嘱了,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份遗嘱可真干净啊,干净得连个指纹都没有。”
罗昊挑眉,“果然不是吕大志写的遗嘱吗?”
高建业点头,“的确不可能是吕大志写的,毕竟没有人写遗嘱还要带手套吧,遗嘱的内容是打印出来的,油墨还很新,应该是近期才打出来的,下面的签名跟吕大志的笔迹相似度很高,模仿之人要么就是很熟悉吕大志的笔迹,要么就是能够拿到吕大志的原版签名,照猫画虎,总之,通过这份遗嘱,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吕大志的儿女嫌疑最大。”
罗昊道:“吕大志的四个儿女都提供了比较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虽然还没有印证过,但我觉得他们撒谎的概率不大。”
高建业勾了勾嘴角,“有不在场证明就对了,因为很可能是他们刻意制造的?”
“嗯?”罗昊奇道:“老高,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半枚指纹,在吕大志家厨房的水龙头上,我提取到了半枚指纹,由于这半枚指纹是我最后才提取到的,所以刚才在你问话的时候,我便先将它进行了比对,你猜怎么着?”
罗昊道:“这半枚指纹既不属于吕大志,也不属于他的四个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