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傅弘仿佛彻底抛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面具,进入了癫狂状态,他抓起周溪的头往栏杆上砸去,同时一声声地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让你家破人亡!就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选择?!你只能帮我!”
“我让你帮我,你应该感恩戴德,你知不知道?”
傅弘跟疯了的似得在天台上大吼大叫,而他手中的周溪一开始还会发出求救声,后来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了,也可能是因为血流的太多了,一时间,只能听到周溪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在伴随着周溪猛得颤抖,以及她凄惨的尖叫声下,孙承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白着一张脸,颤声道:“傅、傅哥……”
“这……不会要出人命了吧?”
而此时的傅弘双眼猩红,闻言,动作迟钝地低头一看,手立马颤抖了一下。
周溪不知何时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而她的头上也满是鲜血,呼吸也格外微弱。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眼——
傅弘顺着孙承恐惧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栏杆上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而那一根冒出来的铁钉上亦是被鲜血所浸湿,在“滴滴嗒嗒”的朝下流着血。
与之相对应的,是周溪左眼上那个多出来的血洞。
孙承整个人抖得越发厉害,几乎缩成了一小团:“傅哥,她不会、不会瞎了吧!”
而此时已经找回所有意识的傅弘猛地将手中的周溪给丢了出去。
周溪仿佛一个破抹布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但未陷入昏迷一动不动,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孙承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连凑上去看的勇气都没有,瑟瑟发抖地道:“……傅哥,那现在怎么办啊?”
傅弘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了几圈,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开口道:“……不能被别人发现。”
“绝不能被别人发现,这是我们做的。”
“但是,但是……”孙承呆愣地道,“我记得班长刚才是从天台上出去的,她应该知道周溪一直在天台上吧……”
“但是郑善水并不知道后来我们来了。”傅弘猛地提高了声音,“应该没有人看到是我们来天台的。”
“对,就算她能证明周溪待在天台上又怎么样?没有人能证明是我们干的。”
“没有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傅弘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泛红的双眼又死死地盯向了孙承,道,“我们今天晚上没有来,你记住了没有?!”
孙承现在看着比傅弘还慌,早就失去了主意,忙不迭地疯狂点头,道:“……对对对傅哥,我们没有来,我……我今天周五放学就直接回家了,一直待在家里!”
“对,就是这样,你记住这一点。”傅弘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那双眼睛中折射出来的光芒令人心惊。
他满不在乎地擦了一把脸颊上溅到的鲜血,道:“我们再想个办法,让这个贱人不能说出是我们做的。”
“……啊?”孙承呆呆地道,“她醒了肯定会说吧。”
“那就让她别醒了。”
傅弘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低头凝视了周溪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说,我们把她从这推下去怎么样。”
还没等孙承回应,傅弘已自顾自己继续道:“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天台又不能进来,大家只会认为是周溪自己压力太大,偷偷跑来天台,然后从上面跳下去。”
“而我们只需要一封遗书,一封能够代表她是一心寻死的遗书。”
傅弘猛地转头看向孙承,道:“你不是模仿周溪的字迹很厉害吗?就由你来写这封遗书吧。”
孙承整个人抖得宛如筛糠一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是……但是傅哥,她的眼睛……还有她头上的伤……警察肯定能查出来的。”
傅弘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冷冷开口,道:“很好解释啊,她不是有那个爱赌的爹吗,所以头上的伤都是她爹打的。至于她瞎了的眼……就干脆是她自己跳下楼,不小心让铁钉扎进了眼睛里吧。”
“这样一切就很完美了,不是吗。”
“至于警察那边。”傅弘微笑了起来,道,“你不用太担心,我家里有警局的关系,会尽快让这个案子结束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来就浑浑噩噩没什么主意的孙承是彻底被傅弘给牵着鼻子走了。
此时校园里的天色也彻底暗淡了下去,今天本来就是周五,住宿生也可以回家的日子,校园里也早已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孙承写完遗书之后就放在了天台上,用周溪的书包压着。
他们确认附近都没有人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周溪从楼顶上推了下去。
一声闷响,静静趴伏在草地上的周溪似乎连声音都没有传出,但是能看到有鲜血从她的身下不停的渗出,浸湿了那一片碧绿的草地。
而此时的傅弘又来了新的主意,他吩咐孙承在楼上把那些血迹都清扫干净,以及他们的指纹。
而他则是直接下到楼下,在草地上找了一块尖利的石子,直接刺入了周溪的左眼上的那个伤口中。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那根铁钉所造成的伤痕。
锋利的石子刺入了周溪的左眼,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再次汩汩地冒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