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二老爷道,“但愿吧,我们实在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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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王父子四人,也没有别的去处可去。
因为他们打听到,裴慎言和穆元修,还有李玉玟李玉竹,仍被留在宫里,况且,庐陵王也不知裴慎言的宅子在何处。
父子四人,便在韦府住了下来。
看到比三年前破旧不少的韦宅,庐陵王心生愧疚,拿了二千两银子给韦老太太,说是四人这几日的叨扰费。
韦二老爷得知,庐陵王只给了两千两时,忍不住向老太太抱怨,“可不够的啊,他们有四个人呢。”
少不了被韦老太太喝骂,“你也不瞧瞧他们的近况,他们一家子去镇安府的时候,穿得跟花子似的,如今回到京城来,能给你两千两就不错了!你还要计较?你可别忘记了,要不是玉竹她们帮忙,你家七丫头早被宇文家骗了婚,还能赔你一万的银子?”
裴二老爷嘟囔着道,“哪有一万两?还有五千两被七娘要走了。”
“那是她的委屈银子,就该她得!”韦老太太拿了拐杖,朝二儿子的腿上挥了几下,“庐陵王府如今还艰难着,你再找他们要银子,我打断你们的腿!”
把韦二老爷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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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王父子在韦府住下。
不过,李兴盛可睡不着。
他趁着夜深人静,街上无人时,悄悄来到庐陵王府的旧宅子前。
宅子大门上,挂着两把大铜锁。
但封条已经不见了。
李兴盛从怀里摸出事先带出来的绳索,甩上墙头,借着绳子的力道,翻了进去。
当脚落地的那一刹那,李兴盛在心里骂了句贼老天。
他踩着一只野猫了。
野猫马上惨叫起来。
李兴盛松开脚,放过了那只野猫。
借着月光,李兴盛往四周看去,他心里直叹气。
只见月夜下,昔日华美的府邸,四处都是荒草杂树。
走在其间,时不时有野猫野兔子子跑过。
时不时的,还听到夜莺猫头鹰的叫声。
四周阴森森一片。
好在府里只是多了些杂草杂树,房舍楼阁道路并没有改变。
他凭着记忆,寻到了他过去的院子,又摸黑从库房里寻了把断把铲子。
李兴盛站在正屋的大门口,往前走十步,往左走十步,再往前走十步。
到了地方,他停了脚步,开始挖土。
挖到三尺来深,李兴盛的铲子挖不动了,似乎碰到了硬物,发生了铿锵的一声脆响,还冒了点火花。
他笑了笑,更加卖力的挖起土来。
面前的土挖出一个坑后,露出一块石板。
李兴盛丢开铲子,搬出了那块板。
拖出石板,露出一个生了绿霉的铜箱子。
李兴盛跳下坑中,将那两尺见方的铜箱子拖出了土坑。
大约箱子很沉,李兴盛拖得大喘了几口气。
将箱子放平后,李兴盛又拿了铲子,将上面生了锈的锁撬开了。
月光从天上洒下,照进箱子里,箱子里的物品,发出了晶莹的光泽。
李兴盛摸出火折子点燃,伸手拨弄着箱子中的物品。
随意看了看后,李兴盛关了箱子,吹熄了火,将土重新填平。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李兴盛从院子后面拔了点荒草盖在刚才掘土的地方。
他重新打开火折子检查了四周,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放回铲子,抱着箱子,来到宅子门边上,又顺着绳子,爬到了墙外。
李兴盛掂了掂怀里的箱子,满意地笑了笑,沿着原路回到韦家。
卧房门半掩着,李兴盛抬起脚,轻轻踢开门,走了进去。
他刚将门勾得关上,只听李兴安打着哈欠道,“死老二,刚才死哪去了?叫我和大哥一阵好找!”
“我们以为你去了茅房,可等你许久也不见回来,你去了哪里?”李兴茂的声音也说道。
屋里忽然一亮,李兴安点燃了烛火,“你个死老二,咦,这是什么?”
他朝李兴盛走来。
李兴茂也疑惑地看向李兴盛的怀里。
李兴盛将箱子放在地上,箱子上有不少泥土,放桌上不合适。
“从王府老宅拿来的,这些财物,应该可以先救救急。”李兴盛脱了外裳,抖着衣裳上的泥土。
“都生锈了……,唉……”李兴安找了块破布,将箱子外头的泥土抹掉了一些,打开了箱子,他拨拉着里头的金珠玉器,“你就不能多拿点嘛。”
李兴盛冷笑,“你想累死我?”
李兴安嘟哝着,“你带我去,我也帮着拿点。”
李兴盛道,“得了吧,就你那本事,爬得过院墙么?惊动巡城的兵差怎么办?”
李兴安不说话了,他的武艺确实比不比李兴盛。
“这箱子里,少说也有上万的钱物了,不少了。”李兴茂道。
李兴安大致清点了下财物,这里有一盒子大约百来粒的大东珠,二十来块上好的玉佩,三十来个约二千多两的金锭。
李兴茂说道,“估摸着,能值三四万的银子了。”
“唉,要是当初将银子带到镇安府去,咱们也不至于在村里吃了那么久的苦!都是死老二,你不让我带。”李兴安愤愤不平。
李兴盛睇了他一眼,“那时候能拿一文银子走吗?来得及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