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着行李跑前跑后,比柴家的车夫和嬷嬷搬得还多。
庐陵王妃抱着果果来看安置的情况。
李玉竹说道,“母亲,有三哥帮忙,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他那个马虎人,能安排什么呀?我得亲自来看看。”庐陵王妃笑道。
姜嬷嬷暗暗赞叹,她家姑娘不过是借住几天,李家的人竟如此热情,看来,姑娘接交的这家人是不错的了。
柴三姑娘住的屋子,安排在李玉竹三姐妹的隔壁,是预备着给李玉竹用的。
因为家里的钱还不多,仅有的二十来两,得留着交田税和房屋地税,以及用于家里的应急之用,一家子过日子是能省就省。
所以到现在,姐妹三人还挤在一床睡觉。
二公子和李兴安也仍住一屋。
屋子虽然比柴三姑娘原来住的屋子窄小,但因为是新屋,却也干净整洁。
屋里有小床,有桌子,有椅子。
南面的窗子有桌面大,还贴着挡蚊虫的细纱窗。
柴三姑娘带了床来,屋里的小床也没有移出去。
庐陵王妃说道,“这小床就给嬷嬷用吧,不必搬走了。”
柴三姑娘笑着道,“我在家时,是和嬷嬷一起睡的。”
庐陵王妃摇头,“那怎么好睡?现在晚上还算凉爽,再过几天到端午后了,就热起来了,两人怎么睡一床?你们分开睡吧,有现成的床不用也是闲放着。”
她一再坚持让嬷嬷睡,柴三姑娘只好收下了。
姜嬷嬷很是感激。
李玉竹帮着柴三姑娘的嬷嬷,一起将屋子收拾好了。
姜嬷嬷铺了床,挂了帐子。
看着新的住处,柴三姑娘很满意,“这样看来,比我原来的屋子看着还要清爽。”
庐陵王妃笑着道,“还担心你不满意呢,你喜欢就好。”
姜嬷嬷道着谢,“叨扰夫人家了。”
“说哪里话,我们家屋子挺多的,你们不嫌弃,只管住下便是,多一个人,还多一份热闹呢。”庐陵王妃笑道。
安排好柴三姑娘,庐陵王妃要抱果果离去。
但小妮儿说什么也不肯走。
庐陵王妃一转身,她就不满地嚷起来,扭着身子找柴三姑娘。
“柴姨搬家累着了,得休息,我们一会儿再来。”庐陵王妃哄着她。
果果不闹了,但眼神却依依不舍地瞧着柴三姑娘。
柴三姑娘笑着道,“伯娘,今天布置屋子我又没出力,全是玉竹和嬷嬷在忙,我不累,我现在也无事,让我抱会儿果果吧。”
果果马上喜笑颜开。
庐陵王妃笑着道,“这妮儿看着乖巧,脾气可倔呢,她要是闹起来,你就马上找我去。”
“晓得了,伯娘。”柴三姑娘走过去,将果果接过来抱着。
果果马上搂着柴三姑娘的脖子不放手了。
庐陵王妃气笑了,“行行行,还是你姨好。”
李玉竹说道,“母亲去忙吧,这里有我呢,我陪娥英和果果。”
庐陵王妃笑道,“好好,你们年轻人说说话,我忙自己的去了。”
柴三姑娘抱着果果,在屋里走了会儿,又走到外面去赏风景。
李家的宅子里,已陆续种了些花,屋前屋外,各色花儿开得灿烂。
柴三姑娘交果果认花。
果果看什么花都咧嘴笑。
玩了会儿,柴三姑娘想到一件事,便问李玉竹,“玉竹,怎么没见你大嫂?”
她来李家借住,虽然是李家伯娘同意的,但她觉得,还是得见见李家的当家娘子李玉竹的大嫂薛氏。
上回来的时候,她发现那薛氏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不跟薛氏打招呼,她来李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我大嫂啊……”李玉竹想到和父母一想商议的谎言,摇摇头说道,“她身子不好,去一个庵里养病去了。”
柴三姑娘疑惑说道,“你不是大夫吗?你治不好你大嫂的病?”
李玉竹叹着气,“我只能医表面的病,她是心病,这个我医不好。”
薛氏嫌贫爱富的病,她确实医不好。
“心病?什么心病啊?”柴三姑娘关切问道,“可严重?”
“呃……,挺严重的,她睡不好,食不安,总疑心天要塌陷下来,又老说身后跟着人要打她,我们家商议之下,将她送到庵里静养去了。”
柴三姑娘恍然,“原来是这样。”她看着怀里的果果,心疼地哄着,“果果见不着娘,真是可怜啊。”
果果看她一眼,垂下眼帘去。
李玉竹心说,果果见不着薛氏才好,见不着才能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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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被柴三姑娘抱着了之后,庐陵王妃来抱了她好几回,不管怎么哄,她就是不要庐陵王妃,连平时十分粘的李玉竹也不要了。
庐陵王妃无法,只好将北院正屋中果果坐的围椅搬到柴三姑娘这里来。
这种椅子设计特别,是小婴儿的专门坐椅。
四只脚还安装了小木头轮子,可以推着走。
这是李玉竹画出来,大家一起合力做的。
柴三姑娘推着果果在宅子里玩,景儿羡慕得跟着跑。
围椅后面有块挡板,柴三姑娘将景儿抱上去坐着,倒也坐得下。
不过,这样推就显吃力了。
走了一圈,柴三姑娘累得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