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李玉竹也劝。
果果仍不理会,一直看着柴二姑娘嚷坏人。
柴二姑娘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指着果果,“想挨打吗?”
“一个娃娃而已,小娘子,你的气量未免也太小了。”马车前,是个坐轿子的中年胖妇人,她趴在轿子窗口,嘲笑一声柴二姑娘,又笑眯眯朝果果招手,“宝宝,来来来,看这里,婶婶给果果你吃。”
她从轿子里抓了两个李子递向果果。
果果黑着脸,“不要。”
“那,这个要不要玩?”胖妇人拿走李子,换了个摇铃出来,朝果果摇着。
“不要。”果果的脸色缓和下来,摇头。
“没教养。”柴二姑娘朝果果翻了个白眼,要将帘子放下去。
“坏人,坏女人!”果果再次尖叫起来。
这下可将柴二姑娘彻底激怒了。
她抓了什么东西朝果果砸来。
李玉竹飞快将果果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将车窗板放下,那东西咚地一声砸到板子外面。
柴娥英将果果抱过来,沉着脸说道,“果果,你知道她是坏人,还嚷什么?她是个疯婆子。”
果果看着柴娥英,唇角瘪了瘪,忽然扑入她怀里,哇地哭了起来。
柴娥英吓了一大跳,赶紧去哄她,“好好好,不说果果了,果果还小,果果不懂。”
车外,李立行在骂柴二姑娘。
柴二姑娘不认得他,在和他吵架。
柴娥英出嫁那天,柴二姑娘去闹事,被柴娥英的大嫂捆了起来,柴二姑娘因此没见到跟着来迎亲的李立行。
她便冷笑着道,“你谁啊?你敢骂我?”
“你管我是谁?总之,你敢骂果果,我便要你好看!”
“嚯,口气倒不小!”柴二姑娘冷笑。
“让开让开,上头有令,这两辆车先行!”车外,忽然有人大声说道。
紧接着,李玉竹听到秦虎在车外说道,“李少奶奶,李三姑娘,咱们可以先走了。”
柴娥英说道,“好,有劳秦大哥了。”
李玉竹挑帘去看,只见秦虎带来了两个衙役,正指挥着大家让道。
两条队伍中间,很快就让开一条路来。
柴二姑娘眼睁睁看着柴娥英的骡子车不必排队,跟着衙役往前走去,嫉妒得眼睛冒火,“神气什么呀。”
柴娥英的骡子车开始走了,李立行也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秦虎赶着车,跟了上前。
没有挡路的,两里路很快就走到了。
守城门的兵差,也只象征性的看了看两辆车,便放行了。
前一辆车坐着县令夫人的恩人,县令大人的座上宾李三姑娘,后一辆车中是县令大人的儿子,谁敢拦着查?
发号命令的是县令大人,这不是自己查自己吗?
这两辆车过去后,后面的又按着正常速度盘查起来。
柴二姑娘等了一个时辰,才轮到她的马车。
而这时候,她被关在马车里,已经热得满脸通红,衣裳都汗湿了。
守门的兵差查看了她的马车后,却没有放她通行,“这车不能过。”
柴二姑娘的车夫马上说道,“啊?为什么呀,差爷?我们是良善子民啊。”
“良善?呵!”打头的兵差冷笑,“县衙门里最近丢失了一批烟叶,据悉,装走烟叶的马车,和这马车一模一样,而且,我还闻到这车上有烟叶味!所以不能走!”
柴二姑娘慌了神,“没有的事,我们是从兴富乡来的,这是我自己的马车,我没有将马车出借,根本不可能有烟叶味儿!”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是衙门里说了算!”那衙役一招手,“扣着!”
“是,头!”
两个兵差将马车扣了下来。
一个拿刀比着车夫,一个拿刀站在车门旁。
吓得柴二姑娘和她的嬷嬷侍女脸色都白了。
那个胖妇人的轿子,轻轻松松放了行。
胖妇人挑着帘子看着柴二姑娘冷笑,“原来是逃犯的家人啊,哈,神气什么呀!”
骑马的汉子和推车的老汉,也走到了城门口,他们看着柴二姑娘嘲讽一笑,轻松走过去了。
柴二姑娘的马车被扣押,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来了个衙役头目查看了马车后,才放了行。
她大松一口气,命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逃离了这里,生怕衙役再扣下她的马车。
而柴娥英,已经和李玉竹李立行来到了县令府后宅。
姑嫂送李立行回来,顺便拜访了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看到两个可爱的孩子,高兴地一人赏了一个银项圈。
她又得知,李立行和李玉竹又印了五百本书,连声夸着儿子能干了。
柴娥英教过李立行作画,她将几幅画拿给县令夫人看。
县令夫人更高兴了,“不错不错,阿行又进步了呢。”
夸得李立行眉飞色舞。
李玉竹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的县令夫人,虽然长得丰盈了,脸色也红晕了,但神色却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的眉宇间藏着隐隐的忧色。
在县令夫人安排她和柴娥英在小厅休息,等着吃午饭时,她拉住县令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春儿,小声问着原因。
春儿吱吱唔唔地不肯说。
李玉竹看着她,“你这丫头,我还是外人不成?你们县令大人和夫人都不将我当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