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要占村里的便宜,这个本来就是给路小东的照应。另外呢,即使不归路小东,也会到了村长家的兜子里的。
胡小五去生产队那找到会计,什么话也没说,把东西一搁对方就明白了。
这事办得轻松,胡小五就往回走,不过走一半却碰到个人。
是许盖菜。
许盖菜可没前些天的风光,今儿不知怎么的,眼圈都红的。
胡小五假装了一下,关心地问道,“婶,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许盖菜的眼睛更红了,好像还有泪珠子在打转。可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人不由地想多了。
胡小五琢磨着这位挺健康的呀,她能想到的是,能把这位村长媳妇给难住了,一定是大困难了。
“啊,婶儿,家里还有活儿,我得赶紧回去了。”
胡小五总觉得许盖菜可能是冲她来的,不会是好事儿,她得溜。
“等等。”许盖菜突然伸手紧紧扯住了胡小五的胳膊,眼睛却看向了别处。“你、你说婚检要是出问题了,那结婚证还算数吗?”
胡小五这才知道原来二欢子为了表示自己对媳妇的爱,与柳超英一起在打了证的前提下,又去补了个婚检。
婚检的全称是婚前检查。
胡小五暗骂一声俩个二傻子,可冲着许盖菜还是笑了笑,心说不会是检查出什么大毛病吧,但也不关她的事啊。“婶儿,结婚证是国家发的,只要他俩不离婚,一辈子都算数的。”
胡小五转身又要走,可衣裳还是被给扯住了。她发现许盖菜的手都在发抖,这次她是真想走了。
一定没好事。
胡小五用力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来,一起就跑回了家。也不管许盖菜在身后叫她。
到家后就听到胡小弟和路小东在聊天,无非说的就是二欢子和柳超英结婚的日子都定下来了,一两个月就能结。
可胡小五却觉得没那么时间长了,因为像是那俩货婚检出什么问题,从刚才许盖菜的样子来看,出问题的正是柳超英。
应该不会是绝症吧?
正想着呢,就见二欢子是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快结婚的人当然高兴了,不过很明显二欢子还不知道他那新媳妇可能得了重病的事。
胡小五不敢给瞎说,谁能知道柳超英是什么病呢,她只是冲着二欢子笑了笑。
“恭喜啊,都办妥了?”胡小五随便问了两句。
“是啊。”二欢子这个光棍终于脱单了,现在是满村的绕,让全村人都知道他成了村长家的上门女婿。
“那头猪啊,就按你说的价。”
“肯定得按我的来,你上外面买猪肉,你得有肉票呀。”胡小五不由的笑了,心想那村长柳树还不知道怎么又盘算了。
“220斤的杀好的整猪,没有内脏,没有头,不要蹄子也成,一斤8毛钱,一共176块。”
“嗯,就这吧。”二欢子也不是花自个的钱,一点也不心疼。“我给你放了50块的定金了,你不要忘了。噢,我得弄点酱油醋,还有盐,白糖,以及果丹皮。”
酱油2毛1斤,醋是8分一斤,白糖9毛一斤,盐是1毛5一斤。
二欢子又去拿了两个盆来,大的装醋,小的装酱油。其它的都装在了布袋子里,然后一直磨蹭到天黑,才悄咪咪地带着这堆东西离开胡小五这儿。
“这么急么,不是结婚还有一个来月么?”路中华刚从牛棚那回来,已经把那边没用的俩个草棚子给铲了。
明天有人问起,就说是他干活时不小心给铲了的。
而那三个人,今晚就睡在了旁边一个空屋里,虽然屋里什么也没有炕上都没铺个破席子,但是却是温暖的。
路中华又回家给找了个破席子,把他们原来的那些破褥子给铺上了。胡小五给拿过去的羊毛褥子,卷着放在了一边。
天热了,暂时用不着。
路中华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回来了,又和胡小五说了一声。
胡小五让他还是去跟村长说一声,而且明天一早去。
胡小五几乎是掐着时间的,刚洗好把屋门关上,就又被路中华扑倒了炕上。本来胡小五还有事儿问他,可刚要说话,嘴就被堵住了。
等到能说话的时候,胡小五气的在路中华身上先掐了一把。
“你是猪吗?”
路中华却笑呵呵地在胡小五光洁的肩膀上亲了一下。“我今天吃了好多韭菜。”
“媳妇,你觉着怎么样。”
胡小五懒得跟他多说,累的转了个身就睡着了。可心里想的事儿还是没问出来。
路小东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胡小五早早就起来了,路中华今天和平常一样,这时候已经在院子里忙上了。
“我煮了棒子面儿糊,媳妇,你洗了赶紧吃。”路中华把碗和咸菜都给胡小五放在了炕桌上。“我一会儿去村长家,这两天我准备打点家具,让村长找人跟我去老林子里砍点树。”
路中华说的找人,就是想找个干木匠活可以的。现在家里的木匠活不少呢,路中华一个人干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