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瞥了她一眼,打量四周,慢悠悠开口道:“你们这里有鱼么。”
“有!您想吃什么,小黄鱼、石斑鱼、带鱼或是什么,您尽管点!”老板娘瞥见她手腕戴的翡翠手镯,心想今天遇到个大客户,可得抓住机会。边想边给她倒了杯茶。
女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老板娘:“尽管点?好,那你们这儿有人鱼么。”
“什么?人鱼?”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人鱼。”
“客官,您说笑呢吧,这世上哪里有人鱼啊?”老板娘表情怪异。这人看着精明,没想到脑子不大灵光。
女人低头思考片刻,又问:“那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外人来?”
老板娘升起警惕,含糊说:“没有没有,我们这小镇偏僻,大都是捕鱼为生的,好几年都见不到一个外地人,您是我近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呢。”
女人随便点了两个菜,摆摆手让老板娘离开。她时刻注意着饭馆的动静,等待时机再做打听。
“您好,这是您点的菜。”褚卿雨将菜端上来。
“嗯。”
“那个……”褚卿雨还站在她面前。
女人不耐烦地抬头,脸色不悦,“还要干什么?”
“我刚刚听到你好像在找人?”
女人挑眉看着他,“哦?你知道我在找谁?”
褚卿雨低眉,表情有些纠结:“我不知道,但……最近镇上确实来了一个外地人。”
女人表情立刻变得狰狞,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快带我去找他!”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褚卿雨面露犹豫。女人急不可耐,抓住他的手臂保证道:“只要你带我找到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
木屋内。
石弈洲脸颊爬上一抹绯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这么暴露……
胸膛微微敞露,冷白的皮肤显现,自上而下,肌肉紧实,纹路清晰。
看着长身鹤立的人,没想到脱了衣服如此精实,宽肩窄腰长腿。纽扣全解,衬衫自然下垂,其中的沟壑若隐若现。
村长一把撩开衬衫,皱眉扫视他光溜溜的腰间,冷冷讽道:“哼,你小子还真是厉害,伤那么重居然这么快就好了,绷带都扯了,手倒挺快。”说罢,手一挥松开衣角。
眼疾手快,他一把笼起衣服将扣子系上。
“还是多亏了村长您的照顾。”整理好衣衫,他一脸真诚道。
“我可没照顾你,都是我宝贝孙女的功劳,你昏迷的时候,她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村长面色更沉。
“对了小子,你想起来没有,你叫什么,从何处来。”
石弈洲迟疑:“……我叫小石,我从——”
村长抬手打断他,“什么小石,那是苏苏给你起的名字。”
接收到信息,他顺着往下说:“我……失忆了吗?”
村长睨他一眼,冷哼道:“不然呢,今天是五月十二,你白吃白喝在我这赖了一个多月。”
石奕洲拧眉思索。
身旁的女孩许久没有反应,村长有些好奇地看向苏林晚,问:“你今天怎么不护着他了?往日不是谁都说不得他么。”
苏林晚反应快,顺着他的话:“呃对啊,爷爷您快别说他了,他伤才好。”
孙女一如既往地护着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他不满却无可奈何。他身高不及石弈洲,但有股独特的压迫感,“我不可能放心把孙女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明白吗。”
石弈洲肩背挺阔,表情严肃认真,向村长保证:“是,我明白,我会努力达到您的要求,绝不辜负苏苏。”
村长慢慢捻着胡须,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语气缓和些,“行了,苏苏你带他去静室,里面放着你们之前掉下海那艘船上所有的东西,带他去看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苏林晚答应道:“好的,爷爷。”
两人被带进木屋后的静室前。
木门大敞,屋内昏暗空旷,中间放置一张长方形木桌,三角屋顶上吊下来一根老旧的电线,连着一个发黑的灯泡,只能照亮桌子那一方区域。
苏林晚跨过门槛,看到四周角落黑暗,回头想问有没有其他的照明设施,不料,“哐——”一声,门从外面关了,她还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爷爷?”
村长的声音透过木门变得模糊,更显沧桑。
“你们在里面搞清楚他的来历再出来,爷爷老了,不能陪你照顾你一辈子。”
“我知道你们心意相通,但爷爷真的不放心把你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只要他身份清白,我不会阻拦你们。”
深长的一声叹息后,脚步声渐远,万籁俱寂。
苏林晚轻叹,听村长说这些话,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并不是苏苏,只是在扮演她,但她能明白这位古稀老人的心情,也能感受到他对苏苏的心疼。
只是节目组这样安排,播出之后估计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敛起情绪,她转头去看石弈洲,想说他们抓紧时间搞清楚他的身份,然后出去。
却发现石弈洲好像在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怔住,等了他好一会儿,可他情况似乎越来越糟,手撑着膝盖,脊背弯下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与他保持距离的flag终是动摇,苏林晚蹲下身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