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冷淡道, “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 抱抱我亲爱的娘子。”说着越行云的嘴唇又似有似无的擦过聂柔的耳垂。
“放开。”聂柔冷冷的说道, 顺便给了越行云一杵子。
越行云哼都没哼一声，反而抱得更紧了些。故意加重的呼吸声, 吹过聂柔的耳垂和脖子，聂柔难受的缩了缩脖子, 耳边传来越行云的轻笑声, “怎么？怕痒？”
如果说刚才还有所怀疑, 现在聂柔则是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越行云, 至少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越行云, 她冷冷的问, “你把他怎么样了？”
“谁呀？”越行云用下巴摩挲她的脸颊。
“越行云。”
“娘子, 你怎么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识了？我就是你的相公呀。”
聂柔陷入了沉默。越行云的行为非常反常，这些绝对不是越行云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和他的意识力却显示他是越行云没有错。
聂柔第一次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干脆大咧咧的往越行云身上一躺, “你说的也对，你既然是我相公，我又何必躲呢？”
她这一放开了，越行云那边就乱了一下，刚刚还一直钳制她的胳膊，也慢慢的放开，还贴心的给聂柔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笑道，“娘子，你真的生气了？”
聂柔眼睛眯了一下，出口的话便成了警告，“越行云，如果你是开玩笑的，最好早点承认，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是敢耍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了他的话，越行云非但没有紧张的情绪，反而笑容变大了些，脸上带着些羞涩的红晕，“娘子，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好开心！”
聂柔冷冷道，“越行云！你最好没和我在开玩笑！”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吗？那你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吗？你是喜欢那个追在你的后面喊娘子，连拉个手都要被你甩脸色，只能对你委屈求全，你是喜欢那样的越行云吗？”
聂柔也愣住了，之前这些话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过分，现在这个越行云把这些话说出来，好像当着她的面给了她一巴掌，不仅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也窝的难受。
面对这张脸，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越行云很好很好，是她的错，是她一直都不懂得珍惜。
越行云轻笑一声，“娘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该伤心了。哎呀，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话的，娘子。笑一个好不好？”
虽然说的都是哄人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嘲讽，聂柔觉得自己的心又堵又疼，没想过越行云竟然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也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也能体会到这种被人攥住心脏的感觉。
她甚至怀疑之前和越行云相处的一切都是幻觉，那副样子是越行云装出来骗她的，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把她打垮，然后用肆意嘲笑的目光，将她一寸寸凌迟。
聂柔觉得脚下发飘，站都站不稳，她身形晃了一下，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抬起头就看见越行云那张带着莫名微笑的脸出现在眼前。
“娘子，小心一点，你要是摔伤了，我会心疼的。”虽然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依然是那么甜蜜，但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口气和截然不同的表情，聂柔再也没有办法用同样的心情接受越行云的关怀，因为她不知道那是真心的还是嘲讽。
以前的越行云说这句话会带着淡淡的埋怨的语气，聂柔听着心里会觉得甜丝丝的，现在越行云的语气里面带着三分凉薄，两分讽刺，听的聂柔从心底里往外冒寒气。
她想扔下越行云一个人离开，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躲起来，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能找到她。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两人悬殊的修为差异，聂柔根本没有办法把现在这个样子的越行云一个人扔下。
聂柔狠狠闭了闭眼睛，想要把心中的负面情绪都挤出去，又怎么能做得到呢？不过能暂时恢复些理智罢了。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想看见我吗？”越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口中的热气呼到她的脖子上，聂柔能感觉到他是故意的，甚至她还能感觉到越行云的声音，虽然差异很微小，她也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低沉。
聂柔猛地睁开眼睛，捧着越行云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左右各亲了一口，接着就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越行云大概完全没料到这个剧情走向，难得有一刻是懵的，这个眼神和现在的越行云，以前的越行云都不一样，但聂柔就从中看到了原来越行云的影子，也更坚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等越行云看过来，只见聂柔抱胸挑眉看着他，“灵草呢？”
“灵草？”
“浮生草，你刚刚说我亲你，你就会给我的。”
越行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为了一头刚见面的灵兽，你就可以亲我，以前可是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的。”
聂柔的心没来由的又疼了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怎么？你打算说话不算数？”
越行云又露出那种让聂柔难受的笑容，“怎么会呢？不就是灵草吗，你以为我稀罕？”
微笑好像一张面具贴在他脸上，只要轻轻一揭就能揭下来，聂柔却知道那不过是幻觉。